叶真这个传承神使,是基于整个圣灵峰的,所以,只要是圣灵峰内沉睡的古神战灵,在他们可以从重伤中稍稍恢复能够出战的情况下,叶真就可以用秘法请动。
指尖灵血再次飞出,叶真同样又往祭坛上浇了一桶五爪真龙的精血,手印变幻,灵光飞射足足百息之后,又一道虚影极其突兀的从祭坛玉柱上探出。
灵光缭绕之中,那道虚影在飞快的凝聚着,几息之后,叶真就看清楚了大致上的轮廓。
是一个比神射夷烈还要雄壮的蛮族男子,身高接近一丈不说,那一对手臂,更是奇长无比。
乍一下,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人猿一般。
很快的,这一名新唤出的战灵灵体就变得无比的凝实,一件武器的轮廓渐渐出现。
看到那件武器的模样,叶真神情一怔,“巨弓?还位战灵,还是神射?”叶真有些意外。
因为之前夷烈说过,这一位既将恢复的战灵,若是与他一起战斗,他们的杀伤力与威慑力,将会成倍的提升。
所以叶真推测,这一位既将恢复的战灵,很可能与神射夷烈精擅联手合击之术,十有八九是一位近战强者。
但没想到,还是一位神射。
“怎么,叶神使觉的有些意外?”神射夷烈似乎从叶真的表情看出了点什么。
“没有什么比两位神射更能威慑敌人的了!如果说避开一位神射的狙击的难度是一,那么,避开两位神射同时狙击的难度,可能会是三,甚至可能会是四!”夷烈说道。
闻言,叶真一呆。
叶真之前,一直没向着这个方向想过,总觉的一个神射远射牵制控制敌人,近战杀敌。
但是此时听神射夷烈一说,却又觉的夷烈所说无比的正确。
不说其它,就是叶真,也深有体会,若仅仅是面对神射夷烈一人,那么叶真还能正面应战。
若是面对两位神射夷烈,叶真能做的,就是有多远逃多远,而且,就算是逃,也还得看运气。
“叶神使,唤某出来何事?”掌中巨弓凝实,那人猿一般的神射开口了。
也就在这一刹那,洛邑蛮灵殿中,刚刚拿起事务玉简看了一眼的长乐公主,神情再次一变。
就在方才,长乐公主再次感应到,圣灵峰之中又有一位战灵的气息消息了九成。
换言之,叶真已经连续唤走了两位战灵。
这让长乐公主担心起来,叶真连续请出两位战灵,那十有八九,是遇到了大麻烦。xbiquyue.com
长乐公主就以最快的速度取出了与叶真联系的小型通讯挪移阵,想联系叶真。
可让长乐公主秀眉紧皱的是,联系不上。
叶真那边,没有任何回应,叶真那一边的小型通讯挪移阵压根没有开启。
“叶大哥到底碰到了什么麻烦?”长乐公主身形出现在了圣灵峰前,凝视着圣灵峰,俏脸上写满了担心。
但是,长乐公主在圣灵峰前沉思了百来息的时间,极其突兀的,蛮灵殿内供奉于圣灵峰一侧的峪土蛮战灵石像,陡地爆出了一波隐晦的光华。
“嗯?”
神情一变,长乐公主的心头,陡地涌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神念一动,长乐公主的神念就尽数的投入了峪土蛮战灵石像之中。
长乐公主并不是峪土蛮守护战灵的传承神使,但是做为日常接触这些供奉战灵最多的蛮灵殿殿主,神念沉入峪土蛮守护战灵石像的长乐公主,脸色就再次剧变。
以她的经验,峪土蛮守护战灵石像中的战灵,也就人以秘法请走了,里边的气息波动极弱。
而在蛮灵殿之外,不经任何大型仪式,不获得的她这个殿主首肯,就能直接请动战灵的人,唯有战灵认可的传承神使。
而峪土蛮守护战灵的传承神使,不是别人,正是叶真!
叶真在短短半刻钟不到的时间内,分别请走了三位战灵。
长乐公主就是再傻,也明白了叶真此时遭遇了极大的危险,已经处于生死关头,要不然,也不会连请三位战灵。
而且,叶真遭遇的对手,很有可能是道境强者,甚至不止一位。
因为以神射夷烈的战力,就算力量有所削弱,也可以对付一般的道境强者。
可叶真此时却在极短时间内连请三位战灵。
那么叶真所处的境况,怕是无比的凶险!
“不行,我必须想法帮忙!必须做点什么!”
仅仅考虑了那么一刹那,长乐公主的俏脸,就变得严肃无比。
“来人!”随着长乐公主的喝声,两位月祭无声无息的出身在长乐公主的身后。
“敲蛮灵聚星玉钟,钟响一百零八声!”
“嗯?”
正躬身等候命令的两名月祭,听到这个命令,突然间一楞,两人同时抬起头来,疑惑道,“殿主,是要敲蛮灵聚星玉钟吗?属下没有听错吧?”
“敲钟,马上!钟声结束时不到者,斩!”
长乐公主那薄薄的玉唇吐出的那个斩字,让那两名月祭猛地打了一个寒战。
身形一闪,就奔向了蛮灵殿正殿广场最中央的那座铭满了无数蛮族古文的玉钟。
当!
奇异而带着几分蛮族特征的钟响声,猛地响彻起来。
钟声不高,却极具穿透力,瞬息间就荡开来,在整个祖神殿内响彻开来。
几乎是同时,祖神殿的几位值守圣祭神情就变得诧异起来,“这是哪一殿的玉钟声?怎么敲响了玉钟?祖神殿内没什么事发生啊!”
当!
带着蛮族奇异韵律的钟响声,再次在整个祖神殿内响彻起来。
仅仅第三记蛮灵玉钟声响起的刹那,就有许多祭司仿佛火烧了眉毛一般,从祖神殿的各个角落穿出,飞掠向了蛮灵殿的方向。
“蛮灵殿的祭司?”
“蛮灵殿竟然敲响了聚星玉钟?蛮灵殿发生了什么大事?”一名轮值日祭吃惊道。
钟声在继续,越来越多的蛮灵殿祭司飞奔而出,而更多的祖神殿其它祭司却看着亡命狂哉的蛮灵殿祭司,一脸的好奇。
祖神殿内各殿,都置有一钟,名叫聚星玉钟,分属于蛮灵殿的玉钟,又叫蛮灵聚星钟。
此钟只会在两种情况下敲响,一是在特定的时节,例如大祭、年祭时的太阳升起之时,根据祭祀的规格不同,响钟的次数不同。
但时间都很固定。
若是在这些特定时节之外的时间敲响蛮灵聚星钟,那就只有一个作用——聚星迎敌!
祖神殿的祭司以日、月、星来划分等级,祖神殿的说法中,每一个祭司,都像是祖神殿内的一颗星辰。
一旦特定时节之外的哪一殿的聚星钟敲响,那就代表着该殿所属的祭司,只要在祖神殿内的,不论在做什么,都必须在钟声结束之时,到所属本殿集合。
不到者或者迟到者,最轻的也是罚去苦役,不过,最常见的,就只有一种惩罚方式——斩!
通常情况下,只有外敌入侵或者天大的事情发生之时,各殿才会动用聚星钟。
此时蛮灵殿突然动用敲响了聚星钟,就让很多人非常的意外。
更是将承平已久的祖神殿搞的混乱不已。
更要命的是,因为祖神殿承平日久,这聚星钟是很少在特定时节外敲响的,钟声刚开始响时,一部分蛮灵殿的祭司,压根没有反应过来。
待反应过来,钟声已经过了一半了。
那就更加狼狈了,许多蛮灵殿的祭司,甚至边穿衣边往蛮灵殿疾掠,许多人更是批头散发,狼狈无比。
要知道,祖神殿内部极大,将各殿的祭司完全容纳下,都没有任何问题。
基本上,各殿的祭司,除了一部分外出历练执行任务,一部分外出修炼办事的,大部分都在祖神殿内部的各个灵脉秘境内潜修。
蛮灵殿有祭司十五万人以上,正常情况下,留在祖神殿内部的蛮灵殿祭司,最少有十二万人以上。
十二万人在浩大持久的蛮灵聚星钟钟声中狼狈狂奔,那得引起多大的混乱。
疾掠中,被撞倒带倒的祭司数不胜数,喝骂声焦急的道歉声破空声响个不停。
聚星钟响几十次之后,狼狈狂奔的人潮就将整个祖神殿搞的混乱不堪。
很快的,就惊动了一部分权祭,甚至直接惊动了大首祭。
祖神大殿内,大首祭柏相的身形刚刚浮现,第二大权祭的怒吼声就响彻起来,“搞什么!”
“蛮灵殿这是在搞什么?”
“刚刚消停半年,就又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这是要拆了我们祖神殿们,太不像话了!”第二大权祭通纳借机发挥着!
大首祭柏相眉头一皱,祖神殿内的情形他也看到了,确实太混乱了,这一次,蛮灵殿做的也有些过了。
不过,蛮灵殿敲响聚星钟,乃是蛮灵殿殿主的权利,既便是做为首祭,想要指责,也得看情形。
大首祭柏相一向支持长乐公主,回护长乐公主,但这一次,大首祭柏相也有些怒了。
将祖神殿搞的大乱,长乐这一次,的确做的过了。
很快的,派去询问长乐公主原因的轮值日祭就回来了,只是脸色有些古怪。
“快说,蛮灵殿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竟然要敲响聚星钟,以至于搞的祖神殿大乱!”第二大权祭通纳急喝道。
那轮值日祭楞了一下,苦笑着摇了摇头,“蛮灵殿并无大事发生!”
“什么?”
“无大事发生,那为何敲响聚星钟!”
“可恶,这是视聚星钟为儿戏吗?”通纳一系的权祭,趁机指责起来。
“大首祭,此风不可涨!”
“一定要严惩!”
这下,就连大首祭柏相也恼了,这一次,长乐可是犯了众怒,他就是想维护也难了。
脸色一沉,大首祭柏相就喝道,“那蛮灵殿殿主可有解释?”
“有,而且不止一句!”轮值日祭说道。
“说!”
“长乐公主言,蛮灵殿敲响聚星钟,乃是仿我大周军伍之军演!”
轮值日祭话音刚落,通纳一系的权祭的指责喝骂声就再次响彻起来。
“胡闹!”
“这聚星钟也是可以随便军演的吗,就不怕狼来了吗?”
“简直视我殿规为儿戏!”
“聚星钟重器,岂可轻动?”
“大首祭,必须严惩蛮灵殿,要不然,我祖神殿律尊严何在?”第二大权祭通纳一系的人马立时就高朝了,一个个义愤进言,要严惩长乐公主。
看得出来,这一次借这个意外时机,怕是真能够狠狠的打击一次长乐公主。
只是,那轮值日祭的神情,却越来越尴尬。
待众多权祭怒骂的声音稍缓,才赶紧插了一句话,“回大首祭,长乐公主还言,区区蛮灵殿一殿聚星军演,就让祖神殿大乱至此。
若真有外敌至,祖神殿未战先乱,此乃败亡之兆!”
“嗯?”
“呃?”
“啊?”
这轮值日祭代长乐公主讲的一句话,就像是一双大手一般,突然间就将那些跳的无比的欢腾的第二大权祭通纳一系的权祭们的喉咙给攥住了一般。
一个个卡在那里嗯啊哼啊的再也讲不出半句话。
方才跳器的那些权祭们,集体没了声音,尤其是长乐公主‘败亡之兆’四个字,更像是一记记巴掌一样,将他们的脸打的震天响。
尤其是通纳那张老脸,感觉都快被扇肿了啊。
偏偏长乐公主的道理,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直观的不能再直观。
一次蛮灵殿军演,就让祖神殿内鸡飞狗跳,大乱到惊动了蛮灵殿的大首祭还有大半权祭。
那么若是真有外敌入侵,祖神殿内数殿同时敲响聚星玉钟,那祖神殿内,岂不是得乱成一锅粥?
那样,仗还有用打吗?
就连刚刚都生气、怪长乐公主不懂事的大首祭柏相,此时的老脸也暗暗发红啊。
他辛亏没有发火啊,要不然,此时就要被长乐公主代转回来的这几句给糊上一脸。
“大首祭,长乐公主还言,祖神殿内承平日久,缺乏训练,她建议,从今日起,祖神殿内各殿应择时机演练聚星钟,以强战力,消弥隐患!”那轮值日祭又道。
沉默了一下,大首祭柏相喝道,“此言......大善!”
至于方才叫嚣的第二大权祭通纳一系的权祭,此时却没一个人反对了。
他们的脸,都快被长乐公主随便带回来的几句话给扇肿了,哪还敢反对!
再说了,外边的大乱,还在继续,谁敢反对?
谁有脸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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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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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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