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紧闭的禁宫宫门被一斧头暴力锤开,衍化神通,身高百丈,身躯雄壮如龙的巫金左手持盾,右手持斧,大踏步闯入禁宫宫门。
一不小心,他略微抬头高了些,禁宫的宫门就被他撞得粉碎,城门楼子轰然崩塌下来。
在此过程中,皇城核心区域的禁宫内外,所有禁制齐齐爆发,却都犹如细瓷一般粉碎。
巫金,被巫铁刻意加持、辅助,凝七大道印,尽是和战斗、力量有关的大道法则,更是彻底激活了体内的巫族血脉,唤醒了刑天神通。
如今的巫金,可视为太古巫族魔神刑天重降人间,只是实力缩水,没有达到刑天的巅峰。
饶是如此,那也是尊级的高手。
数十名身穿绯红长袍的太监嘶吼着冲了上来,十指长长的指甲带起一丝丝一缕缕的阴风寒气,直刺巫金身躯各处要害。
巫金站在原地,任凭这些太监在自己身上乱划拉。
指甲尖尖上无数条火星溅起,巫金油皮都没伤到一丝半点,他一声大吼咆哮,顿时数十个太监纷纷七窍喷血,被震得飞起数百丈高,落地时一个个浑身骨断筋裂,只能轻声呻吟,再也无力动弹。
“交出燧皇,饶尔等性命!”巫金嘶声大吼。
‘轰、轰轰’,禁宫的城墙一节节粉碎,巫银、巫铜连同二十几名巫家尊级高手,带着三万巫族精锐,纷纷施展法天象地神通,犹如一群巨人一般闯了进来。
尊级的可怕气息充塞整个禁宫,盘踞禁宫,几乎隔绝了内外通讯,让风苼和外界几乎断了联系的老太监顿时吓得目瞪口呆,一个个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边……抓住风苼。”巫金双目喷吐神光,已然锁定了风苼所在的寝宫。
风苼依旧犹如死人一样躺在床榻上,昏昏然对外界的一切动静都没有反应。
几个老太监浑身哆嗦了一阵,突然一咬牙,抓起风苼,化为一道道阴风就要逃窜。但是他们刚刚遁入风中,高空中一口巨大的神钟虚影突然浮现。
一声钟鸣,响彻天地。
虚空震荡,时间凝固,乾元神钟秉承先天一口乾元之气,有镇压世界,稳定地水火风的恢弘伟力。几个老太监的小手段,在乾元神钟下,只能说‘可笑、幼稚、无能’!
几个老太监大口大口的吐着血,从空气中挣扎着爬了出来,风苼被他们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几个老太监双手捂着胸口,声嘶力竭的尖叫着。
“奴婢错了,奴婢错了……饶命,饶命!”
“是青莲……是青莲观指使奴婢们……”
几个老太监正在嘶声尖叫,一名生得俊俏飘逸的小太监手持长剑,突兀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剑光闪烁,就朝他们眉心要害点去。
“尔等叛国妖人,焉敢污青莲声誉?”
小太监长剑刚刚点出,巫金一声大吼,身躯一闪,一个大步横跨,硬生生撞碎了沿途近百重宫殿楼阁,凭空出现在小太监面前。
‘砰’的一声,巫金小手指轻轻一弹,小太监手上长剑粉碎,身上衣衫爆碎,贴身的护身宝衣还没来得及亮起,就被一指头点成了碎片喷得满地都是。
小太监大口大口的吐着血,飞出了数百丈远,一头撞在了一座假山上,犹如一滩烂泥一般缓缓滑落。
“喏,你是青莲观的弟子?”巫金伸手点了点这小太监:“唔,这里的事情完了,我们会去找青莲观算账的……你是人证,死不得。”
小太监一边吐血,眸子里闪过一抹决然之色。
他浑身法力疯狂的躁动起来,他正要自爆神魂,巫狱犹如鬼魅一样出现在他面前,手持一根骨针,‘啪啪啪’的在他身上就是一通乱扎。
法力波动即刻平息,小太监浑身瘫软,一丝法力调动不得,一根手指动弹不得,甚至连思考能力都被巫狱用巫咒封禁,一个念头都无法生出。
“你死不得……所以,你就不能死……”巫狱已经恢复了青春模样,俨然一条三丈高下的魁梧大汉,但是做‘糟老头子’做得太多年了,他的举手投足之间,依旧有一股子‘颤巍巍’的味道。
“你自己想死,呵呵,巫狱爷爷不开口,你想死都难啊!”
巫狱得意大笑。
如今巫金等人实力飙升,在他们的带动下,组成巫阵的巫族儿郎也得到了极大加持,一个个行动快如闪电,力量更是比平日里大了数倍不止。
在这群如狼似虎的彪猛汉子强力冲击下,偌大的禁宫在短短几个呼吸间被彻底掌控。
巫金蹲在风苼身边,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顿时皱起了眉头。
“巫狱老祖,这是中了邪咒手段……咱只会砍砍杀杀,您过来瞧瞧?这还有救罢?”
巫狱背着手,习惯性的佝偻着背,他呆了呆,然后挺直了腰身,大踏步的、虎虎生风的朝着巫金走了过来。他也蹲在了风苼身边,伸手在风苼身上检查了一阵。
“嘿,下手够狠毒的,要不是碰到巫狱爷爷,要不是巫狱爷爷实力进展神速……这娃娃,可就完蛋喽。”
摇摇头,巫狱掏出了一柄白骨小幡,在风苼的身上用力的摇晃起来。
巫银在远处,挥动着大板斧大声的嚷嚷着:“所有太监、宫女、妃子,逐个辨识身份,严查来历……但凡修为和出身来历不符的,严刑拷打,统统问出背后主使。”
远处,一名宫女突然尖叫一声,化身流光就要遁走。
巫铜凭空出现在那宫女面前,这倒霉的宫女一头撞在了巫铜的胸口,‘咚’的一声硬生生撞晕了过去,自己的脖子都被撞歪了。
小半刻钟后,巫金、巫银、巫铜兄弟三个一字儿排开站在苏醒的风苼面前。
风苼目瞪口呆的看着巫金兄弟三个,双手紧紧握拳,嗓音变得无比的嘶哑:“先祖的基业……”
“可是你们管不好这片基业。”巫金将右手大斧架在肩膀上,很认真的低头俯瞰着风苼:“看看,这短短几年时间,你们把好好的一片人间乐土,祸害成了什么样子?”
“神皇之位,有德者居之,无德者,滚蛋之……是不是这个道理?”
巫金很诚恳的说道:“或者,你可以点起燧朝如今还能掌控的所有兵马,和我们决一死战?”
一旁的巫银也很诚恳的说道:“可是没有意义,其一,你们燧朝如今还能掌控的兵马,都是渣渣;其二,就算你们还能拼凑一批精锐士卒出来,我们反掌就镇压了。”
巫铜憨憨的笑了起来:“也不怕吓住你,嗯,现在我们巫家自身就有三百多尊级高手,妖国、鬼国、魔国、怪国,他们的尊级老鬼们,几乎都投靠了咱家老四。”
“打,你们是肯定打不赢的。”巫铜沉声道:“老四说,你若是愿意配合,你风氏皇族,还能得到一块荣养之地,咱们不是赶尽杀绝的人,反正也不怕你们造反。”
“如果不配合的话……”巫金咧咧嘴,干笑道:“我们也觉得,老四说的那法子太残忍、太无耻了一些……但是说真的,禅让什么的,只是一座牌坊,这牌坊,怎么盖都可以……”
“旧皇暴毙,于宗室中择贤能继位……新君自觉德不配位,以为风氏皇族已经不足以统御天下,于是乎,于诸侯、臣民中,择天生圣人禅让之……三辞三请,或者说,九辞九请后,我家老四被逼无奈,甚为天下拳拳民心感动,于是呼,顺应民心天意,登基为皇!”
巫金干巴巴的说道:“反正天下老百姓都知道,你这神皇上位没两天,就重病昏迷,不知死活,留下了这个混乱的天下乱摊子……”
“你不能治理好天下,而我家老四一旦登基,立刻就能平复九王之乱,还能揪出他们背后的罪魁祸首加以严惩……百姓们,定然会齐声歌颂,我家老四是不世出的圣君、圣人!”
风苼呆滞了半晌,他才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
眸子里闪烁着愤怒的火光,风苼不顾刚刚苏醒,身体还虚弱得很,他猛地跳了起来,指着巫金兄弟三个破口大骂:“乱臣贼子,尔等个个都是乱臣贼子……你们,辜负了……”
巫铜干净利落的一耳光抽了过去。
‘啪’!
这个不是很重的耳光打得风苼脑袋一歪,猛地闭上了嘴。
“记住了,我们巫家,没有承你燧朝半点儿恩德……反而,是你们燧朝的大军跑去我们家的地盘上烧杀抢掠,是你们把我们主动招惹过来的!”
“再记住了,我们不是你们燧朝的臣子……我家老四是你们燧朝的一字并肩王,这是你们燧朝历代先皇联名册封的,和你这个神皇平起平坐、且有监国之权的一字并肩王!”
“你们的老祖宗都觉得,你们这群废物子孙干不好了,所以让我家老四监国呢。”
“你们做不好,就把位子让给做得好的人,天经地义,名正言顺……何必像个泼妇,在这里骂大街呢?”
巫铜一字一句,有理有据,说得风苼面红耳赤,半天说不出话来。
巫金、巫银愕然看着巫铜,巫金用力拍了一下巫铜的后脑勺:“老三,这话说得顺溜啊……就是这个道理……”
风苼呆滞了半晌,他摸着被打得发红发烫的面皮,咬着牙沉声道:“若是,朕,一定不允?”
巫金笑得格外的灿烂:“老四说了,你这个人外柔内刚,最是难对付不过……不过,老四说得很明白,如果你不答应配合,就拿你的兄弟和侄儿们,还有你的亲爹来威胁你!”
风苼呆了呆,他脑子里闪过自己的那些兄弟、子侄,想起了还在巫铁手中的风熵……他呆了好一阵子,猛地举起了双手:“朕,从了……无论你们要做什么,朕从了……只是,朕从了,风氏皇族,却不是……”
巫狱在一旁冷淡的说道:“我巫族最擅长血脉诅咒,他们不服,三五日内,风氏皇族就会因为瘟疫满门死绝,任凭他们藏在哪里,都是没用的。”
风苼死死的闭上了嘴,再也不说一个字。
从巫狱清清冷冷的话里面,他感受到了那种刻骨铭心的杀意和漠视。
这种积年的,性情古怪的老怪物,他们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老混账,还是不要招惹他们的好。
这种老怪物,风氏皇族内部也有,风苼自然明白他们的性情。
数日后,是燧朝钦天监选定的良辰吉日。
李玄龟和袁麒麟两位老先生,也一本正经的向武国的文武臣子们宣布,这的确是一个大吉大利、好得不能再好的良辰吉日,往前数三千年、往后数一万年,这天就是最好的黄道吉日。
燧都被打理得干干净净,每一条砖缝都被法术清理得油光水亮,城墙上的一块块大砖头,都好似镜子一般能照出人应。
说不出的庄严肃穆,道不明的富丽堂皇。
整个燧都被锦缎包裹,被法术催生的奇花异草整个裹在了里面,尤其是城外那漫山遍野,开满了一朵朵绚烂大花朵的巨型仙人柱,更是凭空给燧都增添了百倍的喜气和稀奇。
乾元神钟悬挂在高空不断轰鸣,震得方圆亿万里内祥云朵朵,祥光奔涌,更有无数条瑞气直入苍穹,照得无数里内一片明净。
大道熔炉杵在燧都的核心位置,一道道燧火顺着地面向四面八方蜿蜒而去,强行沟通了燧朝各地薪火相传大阵的阵眼,将这座大阵重新催发。
整个燧朝被薪火笼罩,九王的叛军当即停下了攻伐,纷纷回缩。
燧都城外,百多里地,择一风景极佳、风水极佳之所,人工建起一座高台。
巫铁端端正正的站在高台上,面无表情,看着台下站着的风苼和几位精挑细选出来的风氏皇族的耆宿。
四周半空中,一尊尊尊级高手悬浮,气息含而不吐,目光沉重如山,同样盯着这些燧朝皇族的高层。
黄瑯身穿一身华服,站在高台中部,手持玉圭,声嘶力竭的尖叫着:“良时已到……请!”
一切都按照上古传说的禅让大典进行,一切都进行得行云流水,没有半点儿风波出现。
只是在递交传国玉玺的时候,风苼低声的问巫铁:“你,良心……过意得去么?”
巫铁冷眼看着风苼,一把抓过了传国玉玺:“本王推算了……本王……天命在我,此举……顺天由人,大吉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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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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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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