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曌不想一剑见血,省的溅一身,到时候麻烦。于是,收回长剑,一步向前踏出,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一脚踹到了对方的命根子。
“探...马...脚......”
刘蛟不是没见识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提出十几二十几年的大计划。挨了一记狠得,当即认出此招乃是行一门的招数。
“不错!”
话音落下,他另外一只空着的手,速度奇快无比的出掌,一掌印在了其胸膛前。
“砰——”
“咔擦!”
骨骼断裂声响起,纵横青山村十几年,无人敢惹的土霸王,直接到飞着出去。
五六米远后,方才堪堪落地。
“噗通!”
“咳咳......”
伴随着咳嗦声,胸前骨骼崩裂的村霸,咳出大量鲜血。
姓刘的想不明白,平日里平平无奇的药民之子,实力凭啥如此强横。
虽然他老刘在本地帮一众药头中,实力不算多么厉害,但亦处于中流。
五六年前,便完成了捶打关卡,肉身不敢说钢筋铁骨,同境界的人,想要一掌打断骨头,难上加难。
如今,碰见个一招把他给秒了的人,能不疑惑嘛。
虽然著名狠人有取巧的嫌疑,不仅暗中下了麻药,手里面还拿着剑。可骨头断了,是不争的事实。
哪怕双方真刀真枪比拼一场,自己赢得几率亦不算大。
起码,他并不觉得,把人的骨头给打断,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我输了。”
多余的话,没有问。
犯不上,马上要死了,即便解开心中疑惑,又能咋地?
“我们家西南墙角,向下挖半丈深,二百银子全部埋在那儿。今天晚上,无人知晓我们来你家。本地帮大概率不会找上门,可处理尸体的时候,千万不要草率。”
对此,站在不远处的人,无动于衷。
“TMD,你真是卑鄙无耻,又奸诈狡猾。死在你手里,我不冤。”
话音落下,彻底闭上双眼,没了声息。
“......”
贺曌站在原地,一站就是半个时辰。
先前一掌,哪怕刘蛟是個练家子,一个小时光是内出血,足以要了小命。
他谨慎上前,用剑拨了拨尸体,确认真的死了,便放松下来。
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对方的右手,扣着一简易袖箭。
“亏得我机智,否则最后关头中招,岂不冤枉?”
别看他是个练家子,实际上一样挡不住刀剑。
哪怕习武十几年的人,照样是肉体凡胎。一旦碰见大量手持刀剑的普通人,被团团围住的话,肯定会死的很惨。
至于对方口中藏钱的地方,应该也有致命的陷阱。
“二百两,好像不值得我犯险呀。”
纵然陷阱暗算不了他,定然会留下痕迹。
万一...万一让本地帮抓住了马脚,惹祸上身咋办。派几个高手过来,即使麻药使得出神入化,照样扛不住。
“这厮真实实力不知,可刚刚我全力一掌,感受到了阻力。应是捶打关卡的练家子,不知跟运劲之人交手,我究竟是输是赢?”
“话说回来,怎么才能进入运劲呢?难道,莫非我要找个门派先拜师不成?”
算了,不想了。
等以后再说吧,当务之急先把泼皮们的尸体处理干净。
于是,他扛着刘蛟的尸体,返回草屋。之后,又出去把倒霉蛋扛了回来。在空中画了个【7】的人,找到时已经凉了。
不久前,偷袭时的青山村土霸王,铆足了力气,全力而击。扒开尸体的衣服,胸膛上印着两个拳印。
“没打断骨头,实力不如我。”
药民家没有铁铲,那玩意儿是农户们的必备工具。
但,他有药锄!
虽然短了点,挖坑绰绰有余。
须知,山里面的地,硬着呢!
大半夜,不敢提着灯笼出来,借着月光便开始于自家后院挖土。
亏得有《猴步》和《金刚八式》,增强了身体素质,要不然挖一个坑就得累的气喘吁吁。
大约一个半时辰左右,一口足以容纳十几人的深坑出现。
“呼呼呼......”
强忍着疲惫,抬头望了望渐渐亮起的天色,抓紧回屋搬运尸体。
除了刘蛟和倒霉外,其余人俱是让他给捂死了,凉的透透的。
填土比挖土省劲儿多了,待到天光亮起,刚刚好一切完事。
他又弄了点树叶子,洒在颜色新鲜的土壤上,借此掩盖痕迹。
过一段日子,颜色彻底暗淡下来,除非亲口与人诉说,要不然谁能晓得,后院地下埋了十几具尸体?
“等今天从四春城回来,弄一点药种,种在上面。”
我一个药民,在院里面种点草药,合情合理吧?
“呼——”
长长吐了一口浊气,他转身回屋准备眯一觉。
昨天跟范师父喝了一坛酒,今天起的晚一点,也很合理吧?
总之,人设不能出差错。
日上三竿,时至中午,方缓缓醒来。
起身端水,于院子中冲了个澡,穿好衣衫,向着四春城出发。
玉芝堂内,范钟心不在焉的翻书,对于贺曌没有及时到来,并无任何不满。
跟某人想的一模一样,一个第一次接触烈酒的小子,足足灌了五斤酒水。哪怕服下解酒丸,早上能起得来才是怪事。
“先生,您的爱徒来嘞。”
小伙计从外面走了进来,满脸堆笑恭维道。
范先生放下手中医术,急忙从柜台后走出。没走几步,昨天刚收下的徒弟,脸色有些不适的进来。
“哈哈哈,吩咐后厨做些养胃小菜,熬一锅清粥。”
伙计闻言,立即奔向后堂。
“师父。”
“徒儿!”
一声师父,喊得老范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容,如同一朵绽放的菊花。
“快坐,快坐。”
领着爱徒走进柜台,拿起茶壶给他斟了一杯。
“皇室贡品,青竹茶,尝尝。”
贺曌听了后,二话不说拿起茶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把一个没见过世面,连茶都不会品的乡村少年,演绎的淋漓尽致。
“慢点喝,昨天喝了太多酒,今日起来口干舌燥,正常。”范钟一点不心疼茶叶,反而是关切的为某人粗鲁行为辩解。
可想而知,老人家对于他,到底有多么满意。
其余正在干活的伙计们见此,心中暗道得嘞。
以后,惹不起的人,又加一个。
第一个是谁?
自然是玉芝堂的大小姐,老范那位至今没有出嫁的亲闺女。
“收徒呢,为师我不想大操大办,磕三个响头,奉一杯茶即可。”重新斟满茶水,范钟缓缓开口道。
姓贺的本人对于磕头,心里并不排斥。
毕竟,人家要教你真本事,不藏私的那种!
而且要是无风无浪,生活平静的话,他百分之百会继承玉芝堂。
三个响头,一杯茶。
血赚!
“好。”
大操大办,以范师父在医道方面的影响力,肯定会弄得非常热闹。
他不喜欢引人注目,偷偷摸摸发育才是正道。
所以,挺合心意。
而后,在玉芝堂伙计们的见证下。
贺曌磕头奉茶,算是正式拜入其门下,拥有了未来继承药堂的资格。
期间,没人跳出来找茬,显示存在感。
老范喝了一口茶,整个人异常欣慰。
非要说一下感觉,大概跟那些老来得子的人大差不差,怎么看徒弟,怎么顺眼。www.xbiquyue.com
“好好好。”
刚撂下茶杯,堂外跑来一人。
“先生,药帮大头目来拿药了。”
“嗯,你领着人,去把药材拿出来装车吧。”范钟闻言点了点头,轻声吩咐道。
药帮大头目?
一般的帮派,等级划分很简单。
帮主、副帮主、堂主、副堂主、大头目、小头目、普通帮众。
帮主和堂主,平时很难见到。
真正经常露头办事的,大多数情况下,全是头目们。
一位地位不低的头目,前来药堂拿药,可见对药材的重视程度。
“师父,药帮还要从我们这儿拿药?”爱徒一脸好奇,控制着市面上五分之一草药的帮派,说句不好听得,啥药没有。
“呵呵,药帮虽大,但用来药浴的草药,非得我出手炮制不可。”当师父的,没有不喜欢在自家徒弟面前露脸的。
“药浴?”
于徒弟渴望的眼神儿中,继续解惑道。
“所谓药浴,乃是练武的第二道关卡。第一为熬练,打熬身体,磨炼意志。第二关是药浴,以门派传承的药方,配制草药沐浴。使肉身更上一层楼,拥有各种各样,比之普通人强大的神异特点。”
“???”
不是,我听得咋和您老口中说的不一样呢!
此时此刻,贺曌真懵了。
“我好像听人说,第二关是捶打呀。”
“哼,旁门左道。药油那玩意儿,乃是熬练时所用,为的是缩短时间。可相比药浴,药油太便宜了。
假如一瓶药油需花费三两银子配制,那么药浴起步至少需百两银子。一个月最少泡三次,足足要泡上半年的时间,才敢说功成。”
“......”
一个月三次,半年十八次。
一次一百两银子,药浴功成需要一千八百两银子。
草,一种植物。
穷文富武,古人诚不欺我。
怪不得不流行药浴,大部分用药油玩捶打,实在是省钱!
“咱们四春城几个知名门派,所用的药油俱是从药浴的配方中简化得来。行一门的药浴功成,浑身上下宛如一块顽石,别说拳打脚踢,侥是刀剑都能扛得住。
唯一的缺点是,身体不咋灵活,动作比较笨拙。若是在复杂地形中与人争斗,会比较吃亏,让人耍的团团转。”
他瞬间抓住了自家师父口中的重点,是【坑得住】,而不是【无惧】。
至于吃亏之语,前段日子那位从三楼摔下来的莽汉,印象依旧深刻。
“行一门的死对头六合门,药浴功成的弟子,身体骨骼关节极度灵活,甚至能缩骨钻进小小的灶口里面。并且对五感提升巨大,感官特别敏锐,总能料敌先机,见招拆招。
缺点嘛,身体有点脆弱。万一让人抓到机会,来一招狠得,基本上直接废了。且,对于自身气力提升不大。”
有一说一,范钟勾起了某人的兴趣。
如果...他是说如果,能把两家门派的药浴结合起来,岂不是能达到互补的地步?
一个肉身生猛,能扛得住刀剑的猛男,拳脚威力不仅大。自身感官又很敏锐,总能抓到敌人出招的破绽,见招拆招。并且,骨骼关节灵活,每每能以奇异角度出招,致人死地。
这不是五边形战士嘛!
“药帮的药浴配方,各方面很平均,每样都能增加一点。唯一见长的是,功成之人的体力提升巨大,善于缠斗行军。”
提及行军,贺曌一瞬间想到了,药帮貌似有军队背景。
范钟看着自家徒弟,笑呵呵说道。
“看来你捕捉到了关键点,药帮的老帮主,几十年前搭上了一位大将军,将药浴的配方送了上去。
那位将军集合了一些医道方面的高人,经过七八年的时间,简化了配方。使方子的成本大大降低,又能极大增强人的体力,组建了一支善于奔袭的奇兵,屡立战功。
而医师中,你师公正是其中一员。后来他与药帮的老帮主,私交甚好。我呢,则在现任帮主的帮助下,开设了玉芝堂。”
“师父,你知道药浴配方?”
老范闻言,摇了摇头。
“你呀,太年轻。如此重要的配方,怎么可能会轻易让人知晓?你师公他只知道其中一环,另外的医道名家们,跟咱们一样。
每个人,负责一味或几味药,真真假假。即使旁人逼问也无妨,反正谁都不清楚,到底该用哪一种药材。”
“师父,听起来像是那位大将军的...奖赏?”
贺曌说的稍微有点犹豫,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不错,正是奖赏。只要食月国存在一天,奇兵存在一天。我们一脉,永远不愁钱。好了,闲话到此为止。我去拿两本医术,平时没事的时候,勤快的翻翻。”
言罢,转身离开。
他坐在柜台里面,脑海中不可抑制的蹦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如果拿裂石手的配方药浴,肉身会有何等的变化?”
不得不说,在作死这一方面,狠人曌从不让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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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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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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