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性召集各地上千万的饿鬼,当然也要看情况才能做到。
就像这次,余子清饿鬼之道的力量攀升,催动圣器木碗,才能做到。
平日里就算可以,也没法一口气召集这么多。
可惜,这些别人又不知道。
都不重要,反正余子清也只是想让饿鬼们好好吃一顿,甚至不求他们能集体晋升,只要这一顿吃爽了,能稍微多几个智商正常点……不,能有自我意识的就行。
毕竟,绝大部分的饿鬼,在转职饿鬼之前,其实已经没什么自我意识了,他们跟那些傻乎乎的阿飘,其实没什么区别。
能拉出来点饿鬼,干点铺路盖房犁地之类简单的活就行。
智商才是发展硬实力的前提啊,不然一群自我意识都没有的家伙,那就只能让他们住在槐树林里当城墙了。
余子清没急着整理饿鬼道的法门,人身修饿鬼道的没整理,饿鬼本身去修行的基础法门也没整理。
就是因为,聪明的已经会按照自己的本能,慢慢的积攒力量了。
就像是妖族,绝大部分妖,都是没有修行法门的,都是本能的积攒力量。
恻恻和巫双格,这种都不用余子清管,他们会按照自己的修行方式去进阶。
而那些没自我意识的,或者太笨的,你给他们个法门,他们也看不懂。
弄不好有了法门之后,他们反而出岔子了,那还不如按照本能去积攒力量,慢是慢了点,但起码不会错。
顶尖强者,短时间内,那是真没辙,也急不来,只能保证不出错,靠时间去积累底蕴。
要么就是,挖来个强者守家,还得先琢磨好,人家是来守家呢还是来攻城的。
在游震出现之前,余子清是从来没想过挖个人来守家。
现在倒是有了,要是大家相处的不错,那余子清就在背后推一推襄王,给帮帮忙,让襄王再去把他爹的残肢挖出来几个。
右腿放到锦岚山北边,左腿放到南边,左右双臂,东西一边一个,这么一算,就约等于锦岚山禁地,有四个九阶强者镇守。
扛着剑,带着数百万饿鬼,前往荒原,余子清咧着嘴,瞎畅想好事。
现在搞的这些,充其量就是拍拍肚腩,表示下面有肌肉。
正儿八经的亮肌肉方式,其实就一种,一排九阶往那一杵,什么都不用说,也顶的上千言万语。
余子清暗暗警醒自己,千万不能飘,给自己找一个,或者几个靠山的想法,任重而道远呢。
如今充其量,只是六分之一个九阶,勉强约等于一个。
余子清在这瞎想八想,步伐迈的晃晃悠悠,六亲不认。
随着时间流逝,他率领着数百挖大军,从横断山脉一路南下,他的啤酒肚也彻底的消散了。
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在流逝,外现的饿鬼之相,也随之慢慢的消失,阴神重新便会原来的样子。
那把黑漆漆,散发着诡异力量的饿鬼剑,也重新化作了一把被锈迹包裹的短剑。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震皇,眉头微蹙,眼神里多了一丝凝重。
九阶强者可能不怕那些饿鬼,可是他身为震皇,就不能不在意了。
他可以清楚的感应到,那些饿鬼的气息,最弱的都堪比入门的修士了,或者说,是入阶的鬼物。
几百万随时可以出现在神朝疆域,甚至不需要补给的饿鬼,对一个神朝的威慑力,某种程度上,一点都不比一个强者差了。
他现在也没想明白,那些饿鬼,到底怎么直接出现在哀思洞天的。
这就是锦岚山的手段吗?
锦岚山里的那些人,跟饿鬼之间的关系,可比他们想的还要紧密的多。
那个以人身动用饿鬼道力量的卿子玉,靠的是什么?
他能修饿鬼道的力量,还是靠着那把拥有浓重饿鬼道气息的剑,亦或者,而这皆有?
心里疑惑甚多,震皇却也只是看着,任由余子清带着饿鬼招摇过境,他心里已经有了不少的猜测,斟酌再三,他给李星晨传了个信。
李星晨受到震皇的传信,默不作声的对襄王拱了拱手。
“襄王,李某还有事,告辞了。”
丢下一句话,李星晨转身就走,再也没有过问老震皇那条腿的事。
襄王沉默以对,他也不太懂他那二叔,到底怎么想的了。
为了稳定,做做样子,也会阻拦他带出他爹的残肢,可现在,他二叔却直接不管不问了。
沉思了片刻之后,襄王给自己的手下传了个信。
让他们后退一点,让那些想要趁机搞事情的人往前冲吧。
大震北境的叛乱,从一开始就是自下而上,如今发现了王老,襄王就更确定,其他封地里的人,趁机来搅和的,不是蠢就是坏。
那就让震皇去收拾他们吧。
把他们收拾了,给其他人腾出地方,接下来一年,大震会少死很多人。
……
余子清慢慢的将锈剑揣进怀里,他知道,现在肯定有很多人的目光注意到这里。
那就让他们注意吧。
余子清也想看看,现在有没有胆大妄为的家伙敢来对他出手。
襄王那边钓鱼结束了,他这边还没结束呢。
凭空得来的力量已经消散,他还是那个普通的四阶体修,身后跟着的饿鬼,也基本都是一阶而已。
有高手来杀他,他很好杀的。
余子清继续赶路,眼看似乎没人来,他便登上了飞舟,坐在飞舟的甲板上,慢慢的向着荒原飘,让那些饿鬼在地面赶路。
一路平安无事,等到他飞出了大震的疆域,进入荒原。
余子清随手拿出一颗魔丹含在嘴里。
再次飞行一炷香的时间,飞舟周围,便忽然有一枚枚符文浮现。
余子清咧着嘴笑了笑,还真有不怕死的啊。
他当机立断,咬碎了魔丹,其内庞大的魔气,被其吞噬,他的体表,立刻化作了灰黑色,大量的魔纹浮现,遍布他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
下一刻,一把旋转的利剑出现在他的胸口,剑尖与他心口挂着的护心镜,激烈的碰撞。
余子清伸手一抓,将其抓到手中,剑刃刺破他的皮肤,发出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被划开的血肉,转瞬便被魔气覆盖,立时恢复。
他捏着飞剑,掌中发力,硬生生将其掰弯,将其中的力量,靠着蛮力崩碎掉。
“真把我当软食捏啊,都不来个七阶大修士,看不起谁呢。”
余子清伸手一翻,一个秽气桶出现,他用尽全力扔出。
那秽气桶化作一道残影,瞬间撞击到前方的阵法阻碍上。
“轰!”
一声巨响,精炼过的庞大秽气和毒素,喷涌而出,滋滋的碰撞声响起,伴随着神光暗淡,灵力衰弱。
那阵法被强行腐蚀出一个大洞。
余子清站在飞舟上,从那个大洞里冲了出来,还顺手拿出一个空的秽气桶,将那些炸开的秽气和毒素重新收集起来。
阵法之外,四个六阶化神境修士,看着入魔的余子清,又惊又怒。
余子清腰身微微一矮,身形骤然化作一道残影,从飞舟之上冲出,硬扛了三四下术法攻击和飞剑。
狞笑着冲到其中一个修士面前,他的掌中魔气涌动,满随着巨力,还有一丝饿鬼道的力量,一拳打爆了对方的防护,一只手捏住了对方的脖颈。
咔嚓一声。
那人看到了他自己的后背。
余子清随手将尸身丢向了飞舟,一个转身再次冲向其他人。
剩下那三人,哪里料到这一幕,他们专门在高空伏击,还花费时间,耗费了阵旗,布下了阵法。
却没想到,余子清又是秽气桶,又是直接入魔,还有饿鬼道的力量。
伏击的人,硬是被余子清打了个措手不及,当场就被捏死了一个。
三人分别向着三个方向逃窜,然而,他们却看到,除了余子清所在的方向,其他三个方向,包括上下,都各自有一个秽气桶炸开。
庞大的秽气和毒素,如同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他们围在里面。
其中一人,手捏印诀,刮起狂风,想要吹走那些秽气。
那些秽气和毒素,在狂风之中盘旋,被吹开的一条路,他顺着破开的路,一路飞了出去。
还有一人周身飞剑游走,化作一道遁光,劈向了秽气和毒素。
他也顺着被劈开的路,夺路狂奔。
最后一人,还想顶着防御法宝,硬闯过去。
然而,等到他们以为闯过了那片灰黄色的秽气和毒素覆盖的区域,却骤然看到,各自面前,还有三个秽气桶,上面的符文已经开始绽放出刺目的光华。
嘭嘭嘭……
爆炸声不绝于耳,片刻之后,就见三个全身都被秽气和毒素侵染的家伙,从半空中向着地面坠落。
他们的法宝,也都失去了威能,化作废铁,跟着他们一起跌落了下去。
十五个秽气桶,大概需要一百多万人一个月才能凑齐这些秽气和毒素。
对付炼气的修士,简直无往而不利。
要是有必要,余子清还有更多。
没有法宝能扛得住这种污染,污染不了的,只说明秽气不够多,凝聚的不够强。
余子清缓缓的落到地面,三个修士,已经硬生生的摔死了。
又是被炸,又是被淹在秽气里,法诀用不了,真元都被污染,法宝也用不了,肉身又差,只能憋屈的被当场摔死。
余子清将尸体,包括他们身上带的所有东西,都收走,再带着巫双格飞上去,将天空中弥漫十数里的秽气和毒素全部收走。
继续前进。
他身上的魔气,开始慢慢的消散,没有魔念,那些魔气就是无根浮萍,根本存在不了多久。
魔丹又不太多,用一个少一个,还是省着点用。
不过有一说一,入魔真好用。
他不做丝毫抵抗,入魔极深,起码从四阶体修变成五阶体修,而且恢复力比一般的体修还要强,一击秒不了他,那死的就不一定是谁了。
小小的试探也好,有亡命徒想要抢他的东西也罢,暂时都没问题了。
余子清继续站在飞舟船头,锦岚山已经不远了,眼看着就快要到了。
余子清望了望四周。
“我快到家了,想杀我也好,想要抢东西也罢,最好都快一点,不然,再往前走,你们就没机会了。”
眼看没人回应,余子清冷笑一声。
他可是阴神境的修士,感应敏锐之极,这一路上,隐隐约约,不时的能感应到一丝窥探的感觉。
那就说明对方肯定是七阶以上的大修士。
而且肯定不是炼神大修士,也不是九阶其他修士,不然的话,他未必能感应到窥视。
思来想去,余子清拿出怀里的锈剑。
“是想要这个东西吧?”
“拿去。”
说着,余子清便将锈剑用力向着侧面抛出。
锈剑划过一道残影,瞬间便在里许之外了。
等到锈剑飞出数里距离,余子清终于又感应到那一丝窥视的感觉。
他看到那里的天空,隐约之间,浮现出一丝波动,仿佛有一副跟天空一样的假画出现了,一只手从那里伸出来,抓住锈剑便再次缩了回去。
隐藏在一个透明罩子里的中年人,抓住锈剑,正要潜逃的时候,却见那锈剑后方,挂着的剑穗里,一只大脚凭空出现。
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
他身上的所有防护,连同他的肉身和神魂,都在同一时间承受了远超极限的力量。
眨眼间,嘭的一声,尽数化作齑粉。
一脚踹完,那只脚便又缩了回去。
扩散开的力量,将那个透明的罩子炸开,只见漫天齑粉飘落,只有那柄锈剑,又重新飞回到飞舟上,被余子清接住。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这是我锦岚山的镇山之宝。”
“有人想要的话,尽管自己拿,别客气。”
余子清把锈剑放在甲板的桌子上,他自己回了船舱,再也不管了。
这一次,再也没有什么窥视的目光了,那把锈剑就这么摆在那里,飞舟的防护甚至都没有打开,来只鸟都能将其叼走。
可是一路到了锦岚山,都再也没有什么波澜了。
飞舟落在了槐树林外面,身后大群的饿鬼,源源不断的涌入槐树林里消失不见。
余子清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地势平坦,抬头就能看到锦岚山的主峰。
“前辈,这里你觉得怎么样?以前辈的目力,向北望去的时候,应该还能隐约看到横断山脉的影子。
要是前辈不喜欢,其他方向,前辈任意选,或者跟我一起回锦岚山也行。”
锈剑的剑穗里,一道流光飞出,落地之后,化作游震。
他看了看四周,神情有些恍惚。
“沧海桑田啊,没想到,如今的荒原,已经变的跟大震北境一般了,倒是多了些亲切。”
他回过神,看向余子清,露出一丝微笑。
“就这里吧,我辈修士,不讲究那么多,有一个栖身之所就好,这里阴气浓重,寒气也重,我反而觉得很舒服。”
“前辈不觉得怠慢了就行。”
余子清看向那些不断涌入槐树林的饿鬼,大声道。
“有会建房子的么?或者想起来自己的手艺的也行。”
说完,大部分饿鬼面面相觑,但是还有几十个饿鬼,走了出来,向着余子清行礼。
“你们都想起来怎么建房子了么?”
“想……起来了。”其中一个饿鬼艰难的开口,说话都不利索。
“行吧,你们帮我们的新邻居,盖一座宅院,毗邻槐树林。
正好这有现成的槐树,看着砍点长的不错的,前辈估计会喜欢那些槐树的气息。”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游震点了点头,只是站在这里,他便感觉体内的魔念受到了压制,隐约浮现出来的那一丝魔念,似乎都已经陷入了沉眠,壮大的速度极慢。
若是能住进这里的槐树建的居所,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前辈想要什么样的,尽管跟他们说,他们吃饱了饭,总要活动活动,有什么事了,前辈也尽管吩咐。”
余子清也没提请游震进村里坐坐。
只是毗邻而居,可能就是游震能接受的极限了。
除了不想寄人篱下,估计游震也是不想他体内生出的那一缕魔念,会窥视到槐树林内部的情况,那就犯忌讳了。
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来。
一个九阶体修,与他们隔了一片槐树林,这么近的距离,以后有的是机会薅……啊呸,是请教。
游震自己估计也无聊,有人跟他聊聊,说说这两千年来的事,说说加长,然后再炼炼体,他估计也不会拒绝的。
他本来还想留下来,盯着那些饿鬼建房,可游震让他赶紧回去。
“你出来有些天了,饿鬼也都出去了,你家里人必定很是担心,先回去吧,我这里你不用管。”
“那好吧,前辈,我先回去了报个平安。”说完,余子清又看了一眼恻恻,她比巫双格好不到哪去,巫双格胖了三圈,她是胖了两圈,真是没眼看了。
撑不死就是为所欲为。
“恻恻,你留下照看一下。”
……
回到了家,老羊和里长,已经摆好了龙门阵,就等着他回来了说道说道。
有一个约等于九阶体修的大佬跟着,他们当然不担心会有什么危险。
只是之前,环绕着锦岚山的那数百里槐树林里,所有的饿鬼忽然暴动,一个个黑色的漩涡出现,那些饿鬼疯了似的冲了进去,可是把老羊他们吓坏了。
而老羊也不敢马上联系余子清,就怕正忙着,他这边联系反而会坏事。
“说说吧,到底什么情况?”
里长金刀大马的坐在那,还给余子清倒了茶。
“大概就是去送个东西,然后遇到了襄王,聊了几句,正好发现那里有大批的邪魔和魔头。
那我自然要带着饿鬼们去吃一顿了,顺便做个好人好事,把魔头剿灭了。”
有里长在,余子清没说的太复杂。
里长看了看胖成一个球的巫双格,倒是相信了这话。
“老震皇来了?”老羊问了句。
“来了,我让饿鬼们帮忙盖宅院了,住在北面槐树林外面,他觉得自己还会生出魔念,所以不愿意进来,当然,我觉得可能也有点身份的原因。”
“来就来吧,老震皇没什么,只要没人知道是他,他爱住多久住多久吧。”
“以后你们没事了,可以去跟他聊聊,他现在只有一条右腿,所以起了个名字叫游震,你们可别老震皇的叫了。”
“我懂。”
里长没关注这些,他关注别的。
“你这次回来,能坐多久的窝?”
“……”余子清有点尴尬。
“哼,我就知道。”
“不是我不想多待待,而是还有别的事,之前在哀思洞天里,见到了封印两家的两位前辈的骸骨,还有一些已经无法辨别身份的骸骨。
那些无法辨别,甚至都不知道是大震还是大离的人,要么找个地方将他们安葬,要么送回大震或者大离。
而当年封印那二位前辈,为了杜绝天魔肆虐,群魔乱舞,连命都搭在那里了。
而其这一次,若非那二位前辈留下天魔真名,恐怕事情还真有点麻烦。
再加上,二位临终留下遗言,想要人帮他们把一生心血所化的玉简,送回封印两家。
无论是对那二位前辈的敬重,还是其他。
于情于理,就算不管那玉简,我也得把那二位前辈的遗骸送回去,让他们落叶归根吧。”
这话说的,老里长都没法说重话了。
“哎,理是这么个理,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人老了,最在乎的自然是身后事,易地而处,老里长最能理解,也能感同身受。
若是他客死异乡,最大的愿望,自然也是落叶归根,回到家里。
余子清要做个正当的好事,他没道理阻拦。
余子清看了看老羊。
“封印二姓,在哪里,应该不是什么秘密吧?”
“的确不是什么秘密,印家就算了,在东海的海岛上,你要横跨整个大离,或者是从大乾过去,有点危险。
还是去封家吧,距离荒原也不是很远,就在大离西部,封钰山,到了那里,递上拜贴,会有封家的人联系你的。
他们两家同气连枝,世代联姻,你随便送到哪家都一样。
唔,你最好还是先给他们传个信,通知一声。”
老羊拿出一把传讯飞剑,在上面刻画了几个符文,递给余子清。
“先给他们通知一声,你出门之后,会安全非常多,没有绝对的必要,没人敢把这两家得罪死。”
“懂了。”
余子清去护送遗骸,再加上心血玉简,谁在路上弄他,那就是把封印二家得罪死了。
余子清很快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信,用传讯飞剑送了出去。
数日之后,收到回信。
“封印二姓,扫榻相迎,静候阁下驾临。”
很客气,署名还是封姓的当代家主封不绝。
这两家的封印秘法,传承久远,最看重的便是传承的完整,少了两位修道者,还有他们毕生心血,对两家来说是非常大的损失。
这也幸好是他们一直有规矩,家族子弟出门,绝对不能将族内的一些典籍带出去,杜绝遗失在外,导致失传的可能。
不然的话,那两个大佬陨落之后,损失就不止这点了。
余子清这边出发,没有带人,经常带出去的俩,全部胖成球,力量消化不掉,还是算了。
坐着飞舟,刚进入大离境内,便见到六艘飞舟停在半空中,有一人飞出,遥遥揖手一礼。
“请问,可是锦岚山卿子玉卿少爷?”
余子清遥遥回了一礼。
“正是在下,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在下封不同,有劳卿少爷了,卿少爷跟着我们即可,家中族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前辈请来,有件事,想请前辈先看看。”
等着封不同登上飞舟,余子清带着他进入船舱。
便见里面两口棺材。
“前辈,当时晚辈见到这两位前辈遗骨之时,一人手捏印诀,一人屹立不倒,晚辈眼拙,分不清两位前辈谁是谁,只能分别收殓。”
余子清给封不同说了一下。
封不同先对着棺材行了一礼,而后打开棺材一看,里面的遗骨入殓,整整齐齐,一块都没有少,上面残存的魔气,都被余子清处理掉了。
再加上那棺材的材料,阴气极重,尸身放入其中,都不会腐烂,放入一些骸骨,更不在话下。
他稍稍一看,顿时对余子清心生好感,转身看向余子清,揖手一礼,很是郑重。
“有劳阁下,阁下有心了。”
“前辈客气了,这两位前辈高义,乃是吾辈楷模,晚辈能做的,只是送二位前辈落叶归根。”
“落叶归根……”封不同幽幽一叹。
片刻之后,六艘飞舟护航,余子清感应到了至少八个七阶大修士,可能还有一个八阶的。
牌面是给足了,也足够重视这件事。
一路航行,抵达封钰山附近,都没有在城中停留,直接飞往封钰山之中。
飞舟尚未落地,便看到那亭台楼阁,点缀在山中,前方一条登天阶梯之前,大道之上,已经挂了白花白布,大道之上,也已经站满了披麻戴孝的人。
飞舟落地,封不同便带着几个七阶大修士,抬着两口棺材飘下飞舟。
还有一个看起来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走在最前面,龙行虎步,一脸肃穆。
七步之外,便见中年男人,率领着封家众人,齐齐揖手躬身。
“封不绝,率封姓族人,谢道友仗义,送归我族人。”
后方至少上百披麻戴孝的人,齐齐行礼。
看到这一幕,余子清心里就一个感受。
封加的内部凝聚力,简直高的可怕。
为了迎回族人遗骨,当代家主,竟然率众而出,很是郑重的对他这个小弱鸡行礼,而且根本没把他当晚辈,只是当道友。
而且,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
自己要是封家的人,恐怕也会对家族死心塌地。
因为余子清之前的来信,为了安全,只说了遗骨,根本没说玉简的事。
而他们却还是能做到这一步,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余子清面色一肃,立刻回了一礼。
“前辈客气了。”
说着,他又取出几枚散发着微光的玉简和那本金属书册。
“当时收殓二位先辈遗骨,才发现了二位前辈遗留之物。
只可惜,只有这几枚玉简,以及这本书册还未收侵蚀。”
封不绝微微一惊,余子清之前来的信里,可没有提到玉简的事,只是提到了敬佩两位前辈为人,特地来送归遗骨。
封不绝伸出双手,接过玉简和金属书册。
刚入手,他便感知到,这玉简上的封印,根本没有人动过,也没有人尝试破解过。
心中对余子清的印象,也开始不断拔高。
余子清不说,甚至没人会知道这几枚玉简的事,仅仅只是送归遗骸,他就能获得封印二姓的友谊。
如今,拿到玉简,也从来没破解过,还主动送了回来。
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那句我只是敬佩二位前辈高义,就绝对不是一句场面话了。
而这个时候,封不同悄悄传音,说了几句之前见到的事,封不绝看向余子清的眼神,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他将那本金属书册,递给余子清。
“这本封印之书,乃是我封姓族人赠予道友的,道友便收下吧,这玉简,按理说,也是道友的机缘。
只是其内内容,对我封姓至关重要,我便厚颜收下了,待我稍后拓印一份,还给道友。”
“晚辈受之有愧。”毣趣閱
“道友切勿推辞。”封不绝语气坚定,而封姓族人,也没有一个有反对意见的。
因为余子清不说,那玉简内的东西,其实还是归余子清了。
如今,是封家承了大人情,他们将玉简内容,拓印一份,赠给余子清,那也只算是余子清得到了那两位前辈,个人的传承而已,与封姓传承无关。
而且,其内必定是没有封印两家的独门功法,只有秘法。
就算是传出去了,也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迎接之后,余子清便被封不同热情招待,说什么都不能让他这么快走,非让他先住下。
接下来两天,还有葬礼,然后封家也要好好感谢他一下。
余子清倒是不怎么在意他们的感谢,他送回来遗骸,只是因为但求心安,求一个念头通达。
没去破解那玉简,也只是因为他自忖没那本事,去破解了俩封印大佬留下的玉简,留着也没用,还不如做事做全套,直接完好的送回去。
封不绝要拓印一份送给他,那也只是意外之喜而已。
本来就不想在这件事上参合什么功利心,余子清当然可以坦然处之,无欲无求。
但是封家的人,反而觉得你越不要,越高义,越坦然,那我就越得给你报答,心里也乐意。
住在山腰上的楼台之上,余子清看着窗外美景,轻轻嗅了嗅鼻子。
灵气太浓了,环境太好了,一点寒气阴气都没有,让他怪不适应的。
嗅着嗅着,他忽然眉头微蹙,看向不远处的一颗参天巨树。
一丝微不可查,似有似无的魔气味道,从那里飘了过来。
他最近对魔气可太熟悉了。
走出门,来到那颗巨树之下,再次嗅了嗅鼻子,味道更明显了。
确认了之后,余子清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此魔气非彼魔气,这只是正常魔道修士的那种魔气,而非那种会生出魔念的狂躁魔气。
“你在遗憾什么?”
一个声音在余子清的脑海中响起。
余子清抬头一看,便见那巨树的树干上,一张人脸浮现了出来,它好奇的看着余子清。
“是啊,最近宰的魔头比较多,都快上瘾了,我还以为这里也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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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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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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