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怪不得陈一刀会这么想,除了林家出了什么意外,否则的话,李虎也不可能会急匆匆的赶回琅岐屿来寻林平之了。
李虎点头道:“这些时日许多豪绅、商户老板堵着林家大门,而林家总镖头突然之间病倒,家中只有林夫人一人,我担心会出什么意外,小林子他还是回去一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好。”
陈一刀点了点头,林平之乃是林震南独子,如今林震南莫名的病倒,家里一下少了一个顶梁柱,林平之自然是需要回去一趟才是。
看了李虎一眼道:“你去海边你们先前经常练刀的那一片去寻林平之吧。”
看着李虎匆匆而去,赵智不禁疑惑的道:“奇怪了,林总镖头身子骨不差,怎么会突然之间病倒,而且你也听到了,似乎有许多豪绅。商户堵着林家大门,这似乎是有些奇怪啊。”
陈一刀抓了抓脑袋看了赵智一眼道:“你问我,我又不是林震南,怎么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
说着陈一刀瞥了一眼赵智道:“这件事要不要禀明老夫人啊!”
赵智微微摇了摇头道:“且先不急,老夫人毕竟年岁大了,还是等我去林家走上一遭,瞧一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再考虑要不要禀明老夫人,别到时候虚惊一场,反倒是将老夫人给吓出个好歹来。”
一片乱糟糟的礁石之间,十余道身影正在那海中迎着海浪的拍打不停的挥刀劈向那迎面而来的海浪。
其中一道身影,身子挺拔,面目虽然充斥着健康的古铜色,但是可以看出其五官还是相当的英俊,赤裸着上身,整个人看上去英武之气十足。
林平之双腿以扎马步的姿态稳稳的站在海水之中,双脚就如同钉在了那里一般,任凭海水的冲击,身形不动如山。
而手中一柄长刀则是不停的挥出劈向那拍打过来的浪花,刀势沉稳有力,给人的感觉仿佛迎面而来的就算是一座大山,他那一刀也能够斩碎。
不得不说两年之间同李虎、李果这些人一起在琅琦屿之上修炼,林平之整個人真的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相较于两三年前那个俊俏的富家公子哥,林平之如今杀过海盗,斩过倭寇,见过血,身上多了几分男儿的昂扬锐气。
“杀!”
伴随着一声断喝,又是一刀劈斩而出,斩碎了拍打而来的浪花,双臂隐隐传来无力之感,不过林平之却是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像这般在海中借助海浪的力量来锻炼自身马步根基以及刀法,效果可谓惊人,一年修炼的效果足可以抵得上平常人修行数年。
这一被李桓提出来的想法竟然在陈一刀、林平之等人的身上大放光彩,使得林平之、李果等一众人实力呈现一种爆发式的提升。
其中尤以林平之为甚,其进步之快远超众人,虽然说李果、李虎等人也能够享受到李家所提供的各种资源修行。
但是那些资源毕竟不可能真的源源不断的供应,陈一刀、赵智已经是相当的舍得投入了,可是比之林平之背后有林家家大业大,再加上福威镖局通达南北,自是为林平之带回了许多珍贵的药材。
如此一来,林平之的修行速度要是还不如李果、李虎这些人的话,那只能说他的资质不行了。
就在这会儿,一声呼喊传来,惊动了正在修炼当中的几人。
“小林子,小林子……”
林平之停下手中挥动的长刀,闻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李虎正大步奔着他们而来。
看到李虎的时候,正在海中练刀的一众人皆是眼睛一亮。
林平之吐出一口气,缓缓的迈步自海水之中走出迎向李虎道:“虎哥,你不是去福州城坐镇了吗?怎么有闲暇回来?”
李虎看着林平之,脸上露出几分郑重之色道:“平之,我此番回来正是为了给你带个消息。”
林平之不由一愣,诧异的看了李虎一眼,心中颇为不解,不过很快便是心中一动看着李虎道:“虎哥,是不是父亲他让伱带信给我?”
李虎正色道:“平之,你父亲突然之间病倒了,加上这几日莫名的有不少豪绅、富商堵着你们家的家门,我担心有什么事,特意回来告知你一声……”
还没有等到李虎说完,林平之便是面色为之一变,惊呼一声,一把抓住李虎道:“虎哥,我爹他怎么了,他年轻力壮,又怎么会突然病倒……”
李虎被林平之抓着,只感觉肩膀一阵剧痛传来,连忙运劲抵挡,苦笑道:“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所以你最好是回家一趟,想来一切便明了了。”
林平之回神过来,连连点头道:“对,对,我这就回家!”
就在林平之急匆匆的赶到码头的时候,就见一道身影正含笑站在一条早已经准备好的船边等着他了,不是赵智又是何人。
看到赵智的时候,林平之微微一愣道:“智叔,您这是……”
赵智看了跟在林平之身边的李虎、李果几人道:“李虎带信说你父亲病倒了,老夫人年岁在那里,公子又不在,我便陪你去林家走一趟,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李家责无旁贷。”
有林老夫人在,林家、李氏两家关系就不会断绝,更何况当初李家有难,林震南星夜带人前来相助,虽然最后也没有帮到什么忙,可是这份情,以李氏家将自居的陈一刀、赵智二人可是牢牢记在心间的。
林平之闻言不禁心中感动看着赵智道:“智叔,您……”
赵智身形一纵跃上船,同时冲着林平之道:“行了,别婆婆妈妈的,赶紧上船出发,早点回去也能够早点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说着赵智又冲着李果、李虎二人道:“你们两人也跟着去!”
李果、李虎两人闻言连忙同林平之一起跳上了船。
一路急赶,上了岸又在李家设立在福州港口的据点换乘了马车一路奔着福州城而来。
林氏府邸
几辆马车停在了林氏府邸之前,就见几名锦衣华服,大腹便便的商贾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相互拱了拱手。
其中为首的乃是福州城的布匹商人王祖业,就听得王祖业冲着其余几人道:“诸位,今日咱们相约来见林震南,无论如何都要他给大家一个准确的答复。”
茶商胡海微微点了点头道:“不错,咱们托福威镖局押的镖被劫,那是他们福威镖局的事,要知道当时押镖的时候可是白纸黑字注明了一旦押镖途中出了什么意外,福威镖局是要照价赔偿的。如今半个月都过去了,他林震南也没见履行契约,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连个说法都没有吧。”
一旁的珠宝商人方科捋着胡须道:“王兄、胡兄你们说的不错,今日他林震南若是不给个说法的话,那就不要怪咱们不讲昔日情分,也学着其他人一纸讼书将他林震南告到官府去。”
几人看着那紧闭的林府大门当即上前,抬起大手在大门之上砰砰的便拍打了起来。
很快一名老仆将房门打开,当看到为首的王祖业、胡海、方科几人的时候不禁面色为之一变。
冲着王祖业几人陪着笑脸,老仆道:“几位老爷这是……”
看了那老仆一眼,王祖业直接冲着老仆道:“行了,赶紧带我们去见林震南。”
那老仆闻言不禁道:“几位,我家总镖头他一病不起,只怕是……”
王祖业闻言不禁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几个声调冲着那老仆大声道:“什么,他林震南一病不起?”
老仆在王祖亚、胡海等人吃人一般的目光下点了点头道:“总镖头自昨日便一病不起,已经不能见客了!几位还是改日……”
本以为这几人听了自己的解释之后会考虑改日再来见林震南,却是不曾想王祖业直接伸手将老仆推到一旁,瞪了那老仆一眼道:“老东西,你别拿这事诓骗我们,他林震南不会以为靠着装病的伎俩就能够蒙混过关吗?”
方科很是不客气的道:“不错,莫说他林震南在装病,就算是他真的一病不起,就算是快要病死了,那他也必须要见我们,必须要给我们这些人一个说法。”
“对,对,必须要见林震南!”
不得不说,门口处闹出的动静不小,甚至引来了自林家大门之前经过的不少人的关注。
林家的府邸门口正对着颇为繁华的长街,长街之上人来人往,林家大门之前闹出这般的动静,甚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人群之中,有人看着那几名站在林家大门之前的商贾,低声议论道:“这次林家怕是麻烦大了去了,这已经是第几波上门的人了啊。”
“林家家大业大,可是架不住这一两年走镖之时连连被人给劫镖,就算是有金山银海,也扛不住这么的赔偿下去啊。”
“谁又能想到林家福威镖局数十年的金子招牌,突然之间就不灵了呢,听说近一两年来,福威镖局走镖,十次之中至少有两三次被人劫镖,大量的镖师死的死,伤的伤,也不知道林家这是走了什么霉运。”
林府门口处的老仆被推开,王祖业、胡海、方科等人大步走进了林府之中。
随着林震南病倒,林府上下陷入到混乱当中,所幸夫人王氏关键时刻站了出来,暂时稳住了府中的人心。
正忙着给林振南熬药养病的王氏突然见到贴身的侍女匆匆跑了过来道:“夫人,大事不好了,有人闯进府来,嚷着要见老爷!”
王氏皱了皱眉头道:“可知道是什么人吗?”
那侍女道:“看着应该是当初曾托咱们福威镖局押镖的商人。”
王氏倒是没有太过慌乱,深吸一口气道:“去将人请到客厅去。”
侍女连忙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王氏一声轻叹,将煎好的药汁倒出然后端着走进卧室当中,就见林震南满脸病容的躺在床榻之上,整个人看上去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
按说林震南常年修炼内家功法,等闲是不会得病的,而且林震南年岁也不算太大,也就是四十岁左右,可是看这会儿林震南那一病不起的模样,看上去还真的有些吓人。
按照给林震南看病的大夫的说法,林震南这病主要是心病,加之又染了风寒,心火这么一冲,便是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就这么一病不起了。
小心的将林震南扶起,王氏轻轻的将药汁喂林震南饮下,看着林震南苍白的面容,想到那些登门索赔的商户,王氏心生愁绪忍不住道:“相公,咱们还短缺多少银钱,不如……不如我书信一封,请父亲、兄长他们帮我们一把,或许能够暂借一些银钱供我们度过难关。”
林震南闻言微微摇了摇头,抓着王氏的手眼中带着坚定之色道:“不用麻烦岳父、大舅哥,他们家大业大也是不容易。”
看到王氏脸上流露出来的愁绪,林震南心中一动道:“是不是又有人前来索赔了?”
一直以来林震南从不让王氏操心这些事,今日林氏突然之间提及要向娘家人求助,一向精明的林震南哪里想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看林震南的神色,王氏知道瞒不过林震南,轻叹道:“方才有几人上门,虽然不知道是哪几家,但是料想也是为了货物被抢之事来的。”
林震南皱眉,努力的挣扎起身道:“扶我起来,我去见他们,希望他们能够看在多年合作的老交情的份上,能够宽限我们林家几日。”
王氏见状连忙将林震南给按住道:“大夫说了,你急火攻心,身子说垮就垮,眼下最重要的便是不要因任何事而烦恼,否则的话,你这病单凭吃药根本就不会好。”
说着王氏起身道:“外面那人,妾身去应对便是!”
说着吩咐两名侍女道:“你们两个看好老爷,莫要让他下了床。”
客厅之中,王祖业、胡海、方科等人一脸的不耐烦之色冲着一名仆从道:“林震南人呢,快去让他来见我们,就算是躲着也解决不了问题。”
方科拍着桌子道:“对,告诉他,若是再不来见我们,给一个说法的话,就不要怪我们不念旧情,将他告官了!”
那仆从战战兢兢,哪里敢答话啊,被几人吼的没有办法,只好去寻林震南夫妇。
刚出了门就见自家夫人在丫鬟的陪同之下走了过来不禁行礼道:“夫人,您怎么来了,老爷他……”
王氏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向客厅道:“老爷身子不适,我去见他们。”
客厅之中,王祖业等人听到脚步声不禁抬头看了过来,当看到王氏的时候不禁一愣,脸上露出了诧异之色。
“林夫人……”
没见到林震南,反而是见到了王氏,说实话几人还真是一愣。
虽然说他们这些商贾之家并不避讳家眷见外人,可是一般情况下也都是男主外,女主内,纵然是林家沾染江湖习气,王氏也是鲜少会露面的。
王氏冲着王祖业、方科、胡海等人一礼道:“妾身见过诸位掌柜的。”毣趣閱
如果说是林震南的话,他们见了肯定是张口便直接质问林震南了,但是面对王氏,几人却也不好直接开口。
对视了一眼,王祖业冲着王氏道:“林夫人,林镖头呢,还是让林镖头来见咱们将话都说开了吧。”
王氏坐了下来,看着几人道:“相公他这些日子为了镖局的事劳心劳力,已经累得一病不起了,非是不愿见诸位。”
皱着眉头,王祖业看了王氏一眼道:“林夫人,你也知道,咱们几家同你们林家也是多年的交情了,一直以来货物什么的都是由你们福威镖局押运,这么多年来也是顺风顺水,没出过几次问题,咱们信的就是你们福威镖局这个传承了数十年之久的老字号招牌。”
方科在一旁点头道:“王兄说的对,咱们正是对你们福威镖局的招牌有信心,所以才一直同你们合作,只是这次你们镖局被贼人劫了镖,损失惨重,我们也能够理解,但是也请你们林家体谅一下咱们这些人,大家都不容易,还请早日将赔偿的银钱交给我们。”
看着几人说的可怜,可是林氏如何不知这几家的底细,这些人可是福州城的豪绅,哪一家的身家没有个十几万两啊。
他们这次的损失加起来,也不过只有一万多两罢了,平摊到每家其实也就那么两三千两银子。
两三千两银子对于普通人来说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了,可是对于他们几家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说到底这些人如此逼迫林家,无非就是看他们林家落了难,一时周转不开,怕他们林家不肯赔偿。
深吸一口气,王氏向着几人道:“几位掌柜的也说了,林家同你们也合作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老交情,如今林家暂时出现困难,还请大家能够看在往日情分上,能够给林家一点时间周转……”
胡海捋着胡须,面色一冷道:“咱们给你们时间周转,谁又来体谅咱们啊,今日你们林家必须要将赔偿银钱拿出来,否则的话,出了你们林府,咱们就去县衙告你们……”
王氏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势力,这么多年来,她也曾听林震南说过,每当这些商家周转不开的时候,林家从来没有催过这些商家交付押镖的费用。
可是这换了身份,这些人竟连一丝往日情分都不讲,甚至还要将他们林家告上官府。
这会儿王祖业轻咳一声,看了王氏一眼道:“林夫人,有句话王某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氏看了王祖业一眼,虽然感觉王祖业态度有些不对,但是还是道:“王掌柜请讲。”
王祖业看了看四周,捋着胡须道:“听说此番你们林家这次既要赔偿损失的货物,又要赔偿死伤镖师的抚恤,林林总总加起来至少要赔出去几万两。可是这一两年你们林家的家底已经都赔的差不多了吧,依我看,不如将你们林府这一处宅子典当了……”
“什么!”
王氏闻言顿时面色为之一变,脸色极为不善的盯着王祖业,她没想到王祖业竟然在打他们林家府宅的主意。
这可是林家三代人住了数十年的老宅了,说一句是祖产也不为过,现在王祖业竟然想要打他们林家的祖产,这行为、举动,说一句落井下石也不为过吧。
王祖业似乎是将话挑明了,整个人也放开了,就那么满脸威胁之意的看着王氏道:“你们这宅子倒也值个大几千两,若是抵给我们,也不用坏了咱们一直以来的交情,更省的对薄公堂……”
王氏一只手将手帕扭成一团,面色无比难看,咬牙道:“诸位不觉得此举太过欺负人了吗?林家从来没说过不赔你们损失的银钱,只是希望你们宽限几日,可是你们现在竟然连我们林家祖产的主意都要打,你们也好意思谈多年的交情……”
福州城,长街之上,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坐在马车当中的林平之脸上满是焦虑之色,不时的催促驾车的车夫。
赵智看着林平之安慰道:“平之,不用担心,林镖头一直以来身强体壮,或许只是小病小痛,李虎那小子太过小题大做了……”
林平之深吸一口气,感激的看了赵智一眼道:“智叔,谢谢你!”
拍了拍林平之的肩膀,赵智笑道:“傻小子,林李两家那是什么关系,说不好听的,就是桓哥儿他身上也留着你们林氏一半的血脉,如今你们林家出了事,李家有岂能坐视不管。”
说着赵智看林平之脸上忧色,宽慰林平之道:“你也不想一想,如今桓哥儿是什么身份,你们林家就算是真有了天大的麻烦,难道说还能够难得住桓哥儿吗?”
林平之闻言不由的眼睛一亮,原本愁绪一下消失不见,是啊,就如赵智所说的那样,李桓如今可是朝廷重臣,执掌大半个锦衣卫,深得天子倚重,说一句权倾天下也不为过。
他们林家的麻烦再大,难道说还能大过天去,有李桓这么一个通天的大靠山在,他们林家还有什么坎会过不去。
看到林平之脸上愁容尽去,脸上浮现出几分安心笑容,赵智轻笑道:“你们林家这一两年的确非常不顺,可是现在想一想,其中怕是有什么古怪。”
林平之闻言一怔,然后仔细的想了想,向着赵智道:“智叔,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针对我们林家?”
赵智捋着胡须颔首道:“福威镖局数十年的金字招牌,一直以来走镖鲜少会出什么问题,可是这一两年失镖之事却是频繁发生,这摆明了不正常,要说其中没有什么古怪,那才是怪事呢。”
林平之神色凝重了几分,而赵智却是笑道:“不用担心,万事还有李家,还有桓哥儿。咱们且去见了你父亲,看看你父亲是不是知晓一些问题所在。”
说话之间,马车已经停在了林府门前。
守门的老仆几乎已经成了条件发射了,这几日但凡是听到马车声就忍不住一阵的紧张。
本以为又是前来寻林家麻烦的人,结果当他打开门来,看到从马车当中走下来的林平之、赵智几人的时候,老仆脸上不禁浮现出惊喜之色。
“小公子,你怎么回来了!”
老仆在林家呆了数十年,可以说是看着林平之长大的,对林平之自是疼爱无比,如今林家落难,他自然不想看到林平之如林震南一般被人破口大骂,上门为难。
但是见到林平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露出欣喜之色。
林平之见了老仆忙上前扶住走下台阶的老夫道:“福伯,小林子回来了。”
说着林平之看着老仆道:“福伯,我父亲他到底怎么了……”
听林平之这么一说,老仆就知道林平之怕是已经知晓了林震南一病不起的消息,微微一叹,老仆拍了拍林平之的手道:“好孩子,你父亲病倒了,去看看吧!”
林平之闻言大步冲进府中,只行了几步便听到自己母亲那熟悉的声音,声音之中夹杂着几分愤怒之意。
虽然没有听清楚客厅之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也听到自己母亲说什么谋夺林家祖产的话,当即林平之面色一沉,直接冲进客厅之中,就见自己娘亲正冲着几人怒目而视。
面对王祖业几人咄咄逼人的态度,王氏显然是气的不轻。
“娘亲!”
林平之一声喊,身形直接挡在王氏身前,满脸不善的看着王祖业、胡海、方科几人!
丈夫一病不起,如今又被人逼债,甚至还要打林家祖产的主意,王氏可谓是心中无依无靠,彷徨无措。
陡然之间听到林平之那熟悉的声音,再看将自己护在身后的林平之,王氏一介妇人,哪怕是出身江湖,可是数十年相夫教子,早已经洗去了身上的江湖儿女的习气,如一般的妇人没什么区别。
此时王氏心中的委屈爆发,看着林平之的身形,顿时如找到了依靠一般,登时忍不住放声哭泣起来。
对林震南一病不起的担心,对林家前途未卜的未来的忧虑,在见到林平之的瞬间,就这么彻底的宣泄了出来。
听到王氏哭泣,母子连心,林平之不禁心中一慌,一把扶住王氏颤声道:“娘亲,您怎么哭了,是不是这些人欺负您,孩儿为你……”
王祖业、胡海、方科几人看到林平之的时候还真的有些不敢相认,做为林震南的独子,他们这些经常同福威镖局打交道的人可是见过林平之不止一次两次的。
只是最近一两年林平之似乎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见过,如今陡然跳出来一个身姿挺拔,英武十足的少年,看着林平之那古铜色的肤色,他们怎么都无法同印象之中那个俊秀柔弱的富家公子林平之对上。
雖然说林平之带着几分敌意的瞪着他们,可是几人還是好奇的打量着林平之,暗暗猜测林平之消失的这一两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怎麼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变了个人似得。
“你……你是林平之那小娃娃?”
年岁比林震南还要长出几岁的王祖業惊讶的冲着林平之道。
林平之没有理会对方,而是关切的看着王氏,不停的安慰,等到王氏停止了哭泣,林平之这才冲着王祖业几人质问道:“你们来我林家做什么,竟欺辱家母一介妇人,莫非当我林家好欺负不成?”
赵智立于一旁,只是静静的看着,并没有插手林家的家事。毕竟这会儿不清楚林家究竟出了什么事,也不知这些人因何而来,还是先由林平之来应对的好,若是真的有什么林家解决不了的问题,李家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同时赵智也打量着王祖业等人,从这些人的衣着气质,赵智能够判断出这些人应该是一些商贾,赵智不禁暗暗摇头。
虽不知因为什么,但是他也看得出,这些人对王氏态度很是不善,或者说是对林家态度不善。
赵智感叹这些人真是消息闭塞,不知林家同李家的关系,如果说这些人知道林李两家的关系以及李桓的身份,真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为今日之举而后悔的捶足顿胸。
赵智也不想一想,李桓为钦差的消息只在朝廷邸报上刊载,就是许多官场中人都未必会注意到这消息,更不要说是远离京师的区区商贾了。
再说了,林李两家的关系毕竟也只是姻亲关系,除非是有心人,否则谁没事还会去打听一下林家都有些什么亲戚啊。
王祖业看了林平之一眼,带着几分不屑道:“小家伙,耍横是没用的,咱们只是拿回咱们应得的赔偿而已,都说父债子偿,既然你父亲卧床不起,那么便由你林平之来偿还福威镖局欠我们的赔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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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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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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