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李桓身上所流露出来的那一股无形的煞气,陈克不禁心中凛然,同时暗暗的为兵部、右军都督府的那些人感到几分同情。
你说得罪什么人不好,偏偏要得罪自家这位杀伐由心的指挥使大人。
对于李桓的性子,陈克这几年之间还是有着几分了解的。
一般来说,李桓不管是杀人还是抄家灭族,那都是按照大明法度行事,几乎从来不做大明法制之外的事情。
但凡是被李桓所杀之人,皆是师出有名,可以说都有自身的取死之道。
只是这次兵部、右军都督府驳回李桓请功的奏章,这显然就是在打脸李桓。
不过有一点陈克却也清楚,真要说起来的话,在李桓手中吃了这么多次的亏,甚至被李桓给杀的人头滚滚,文官集团自然不会傻乎乎的找李桓的晦气,并且将把柄送到李桓的手中。
而这次兵部、右军都督府看似不讲道理的驳回李桓的请功奏章,但是如果仔细品味的话却能够发现,文官集团的所作所为也都是合情合理,一切并没有什么违规之处。
兵部、右军都督府两大衙门派人前去核实军功,这一点任是谁都说不出什么来,毕竟总不能李桓递上一个请功的奏折,朝廷就不管不问,直接通过,这根本就不现实。
而兵部、右军都督府的人派人前去,其他不说,单单是卡着鞑靼人首级这一点上面,任何人都说不出什么来。
虽然奏章之上说李桓联合杨一清带领大军出关屠了鞑靼人两大万人部落,可是鞑靼人的首级何在?
大明军功可是需要有实证的,没有首级,就等同于没有军功,所以说兵部、右军都督府拿这点来驳回李桓的请功奏章,也是合情合理。
眼中带着几分忧虑之色,陈克低声道“大人,兵部、右军都督府的人只是向边军将士索要鞑靼人的首级,但是……”
李桓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头,当初只想着如何轻装简从的应对鞑靼人了,屠灭壶里部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砍了鞑靼人的脑袋,只想着如何带走战利品,如何应对随时可能会追上来的鞑靼人援军。
后来踏平了黑河部落,也是出于同样的考虑,只是一把大火烧了黑河部落驻地,也没有砍了鞑靼人的首级。
本来以为灭了两大部落,这么大的事情,只要稍加打探就能够证明的事实,再由他出面请功,封赏那还不是理所当然的下来吗。
只是出乎李桓的预料,在他看来本就不是什么难事,结果却是被人抓住机会,硬是卡住了这一点。
真要说起来的话,兵部、右军都督府卡住这一点,就是李桓也无从反驳。
深吸一口气,看了陈克一眼,李桓一只手在桌案之上轻轻叩击着,只是淡淡道:“此事本官已经知晓,他们想要抹去边镇将士拿性命拼搏来的军功,那也要看李某答应不答应。”
李桓又留陈克询问了一些事,直到天色昏沉,陈克方才离去。
京师之中最是藏不住什么秘密,更何况还是事关李桓,再加上不久之前传的沸沸扬扬的军功核准之事。
可以说就在不久之前,前往陕地核查的兵部、右军都督府的官员回京之后,直接否定了李桓的请功奏章,不少知晓此事的官员便暗暗等待着看李桓的笑话。
如今李桓回京,果不其然,就如他们所预料的一般,李桓面见天子,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情。
而天子也同样重视这件事情,将旨意下到了内阁,命内阁给出一个交代。
陈克进入李桓府邸,自然是落在不少人的视线当中,不过许多等着看李桓笑话的人却是一点都不慌。
其中的具体缘由,该知道的都知道,这些官员很清楚兵部、右军都督府的做法并没有什么问题,就算是将官司打到天子面前,李桓也很难占到什么道理。
所以说不少人眼见陈克进入李府,也丝毫不在意,就算有锦衣卫通风报信又如何,任是谁都改变不了兵部、右军都督府的决议。
就在京城之中不少人等着看李桓笑话的时候,李桓却是被冯氏给唤了过去。
冯氏所居的院落当中,李桓颇为恭敬的坐在冯氏的身边,看着冯氏笑道:“娘亲唤孩儿前来,莫非是有什么事情吗?”
看冯氏那一副神色严肃的模样,李桓心中自然是颇为好奇。
冯氏看了李桓一眼,轻咳一声道:“桓儿,你如今年岁几何了?”
微微一愣,李桓当即便道:“孩儿今年已有二十岁了,不知娘亲……”
冯氏不等李桓将话说完便道:“你还知道你都二十岁了,别人家的男娃,十四五岁便已经娶妻生子,你现如今都二十岁了,你来告诉为娘,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肯成家立业,为我李氏传承香火,延续子嗣?”
李桓闻言不禁露出几分诧异以及苦笑,显然是没有想到冯氏这么郑重其事的唤他过来,却是为了这件事情。
当然李桓并不是觉得冯氏有些小题大做,毕竟在这个时代,如他这般年纪还没有成亲的的确是不多,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们李氏一脉本就人丁单薄,到了他这里,更是只有他一人。
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么李家可就真的要绝嗣了,倒也怪不得冯氏会这么的忧虑和着急。
心中闪过这般的念头,李桓向着冯氏躬身拜了拜道:“孩儿让娘亲费心了。不过陛下既然已经下旨赐婚,到时候选一个良辰吉日,孩儿成亲便是。”
冯氏闻言登时眼睛一亮,带着几分期待和惊喜的看着李桓道:“这么说桓儿你答应成亲了?”
前两年冯氏也不是没有催促过李桓成亲,但是李桓表现的并不是特别的乐意,任凭他催促,李桓都没有给他一个准话。
如果不是先前天子赐婚的话,说不定冯氏已经急着给李桓物色成亲的对象了。
现在看着李桓答应成亲,可想而知冯氏心中到底有多么的惊喜了。
李桓看着冯氏那一副惊喜的模样,心中一叹,微微点了点头道:“孩儿答应了。”
冯氏当即便满脸欣喜的冲着李桓道:“好,好,娘亲已经请了邵元节邵真挑选了一个良辰吉日,年后正月初九,正是上上的大吉之日,不知桓儿你以为如何?”
李桓微微错愕,显然是没想到冯氏竟然连良辰吉日都选好了,不过看着冯氏那一副开心的模样,李桓想了想点头道:“孩儿听娘亲的。”
可以说这会儿冯氏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怎么看李桓怎么顺眼,当即便道:“桓儿你放心便是,成亲之事,娘亲一定会帮你安排好一切的,你只需要到时候拜堂成亲便是。”
当李桓从冯氏所居的小院回到自己的住处的时候,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的连翘便迎了上来。
一脸柔情的连翘向着李桓道:“公子,洗澡水已经帮公子准备好了。”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更何况李桓这一别足有数月,这一夜,小院之中隐隐有若隐若现的啜泣声传出,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一轮红日初升,飘洒了一天的大雪总算是停了下来。
长街之上许多百姓正忙碌着清扫积雪,而这会儿十几辆的马车早早的便停在了宫门之前。
宫门之前的小广场之前,一名名的官员站在那里。
这些人任何一位都是朝中的重臣,以首辅李东阳为首,内阁几位阁老都在,除此之外就是兵部、右军都督府的几名官员。
甚至还有都察院的几名御史,这些人之中,不少都是先前前往陕地核查军功的官员,再加上各部的主官,近二十多名的官员,此刻正在宫门之外候着。
吱呀一声,宫门开启,就见一道身影出现在宫门口处,不是随侍天子的高凤又是何人
高凤淡淡的看了宫门前的一众官员一眼,声音颇有些尖锐的开口道:“诸位大人,陛下召见,且随咱家来吧,”
不管心中对高凤观感如何,哪怕是心中无比厌恶高凤,但是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冲着高凤拱了拱手,道了一声谢。
一众官员紧随高凤身后进入了皇城之中。
皇城之中银装素裹,一条已经被清理出来的小道蜿蜒曲折通往乾清宫御书房所在。
御书房之中
朱厚照正坐在那里,喝着一碗莲子粥,随着一碗热粥下肚,朱厚照感觉浑身泛起一股暖意。
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就听得高凤的声音响起道:“陛下,诸位大人奉诏而来,求见陛下。”
朱厚照摆了摆手,示意一旁的侍从将面前的饭菜收拾下去,然后又接过湿热的毛巾擦了擦手,漱口之后,这才端正身形,缓缓开口道:“准!”
丘聚当即便尖声道:“陛下口谕,准!”
随即就见李东阳为首,一众官员缓缓走进御书房当中,向着朱厚照拜了下去。
朱厚照淡淡的扫了一众人一眼,摆手道:“诸位卿家不必拘礼,免礼平身吧。”
待到一众人起身之后,朱厚照神色一正,看着众人道:“今日朕召诸位卿家前来,只为了一件事,这件事不用朕说,你们也应该清楚。”
说着朱厚照看向李东阳道:“李卿家,谁来给朕解释一下,为何李桓卿家所奏请的军功奏章,至今迟迟没有一个结果,兵部、五军都督府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这就是你们的办事效率吗?”
看得出朱厚照有些恼火了,他当时对于这件事情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在朱厚照看来,既然有请功的奏章,那么内阁那里派人核实一下,然后按照章程封赏便是。
这等事情自有流程,他根本就用不到他这位天子去关注,要是连这种事情都要他时刻盯着的话,那他就算天天不休息,也绝对又处理不完的国家大事。
可以说在朱厚照看来,那么长时间过去,可能封赏早就已经安排下去了,但是昨日李桓的询问让朱厚照恍然发觉,感情都这么久了,这件事情还没有处理。
在李桓面前,面对着李桓,朱厚照好歹也是要面子的,竟然连李桓请功之事都没有处理妥当,朱厚照当时心中便生出了几分火气来,只不过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现在回想起昨日李桓那一副惊讶与错愕的模样,朱厚照心中的火气便是越盛了几分,所以说这会儿看着兵部、五军都督府的官员,登时便是火不打一处来。
一众官员如何看不出朱厚照这是发火了,几人心中凛然,李东阳轻咳一声道:“陛下息怒,此事另有隐情,还需兵部、五军都督府向陛下解释。”
朱厚照冷哼一声,目光落在了兵部还有五军都督府的几人身上。
兵部左侍郎于芳轻咳一声,上前一步向着朱厚照拜了拜道:“臣于芳拜见陛下。”
朱厚照淡淡的瞥了于芳一眼道:“于卿家,朕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兵部如今应该是由于卿家你来署理吧。”
于芳连忙道:“回陛下,臣只不过是左侍郎而已,兵部如今归内阁刘宇刘阁老遥领,具体事务倒是由臣等管理。”
朱厚照盯着于芳道:“那么于卿家给朕说说看,先前李桓卿家为边军将士请功之事,兵部可有什么章程吗?”
于芳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朱厚照道:“回陛下,请恕臣等斗胆,李桓大人的奏章,兵部、五军都督府极为重视,当时便派人前去陕地核实,只是……只是……”
朱厚照淡淡的瞥了于芳一眼,显得极为平淡的道:“只是什么,说。”
于芳咬牙道:“只是经过兵部、右军都督府派去的官员核实,李桓大人所奏军功,大有可疑之处……”
朱厚照眉头一挑,盯着于芳似笑非笑的道:“哦,于卿家的意思是说,李卿有谎报军功的嫌疑了?”
于芳连忙摇头道:“臣不敢,李桓大人有没有谎报军功臣不清楚,但是臣所言皆是有凭有据。”
就见于芳一脸正色的道:“兵部、右军都督府派去的官员前往陕地核查军功,却是发现李桓大人奏章之上所言斩杀鞑靼人上万人之多,可是核查的官员却没有见到一具鞑靼人的尸体,更不要说是鞑靼人的首级了。”m.xbiquyue.com
听于芳这么说,朱厚照的脸色颇为难看,他又不是傻子,已经明白过来兵部、五军都督府为什么会卡着李桓的军功奏章了。
于芳冲着边上几名官员道:“苏泰、庞英,你们几人给陛下说一说看,你们前去核查,结果如何?”
苏泰乃是兵部的郎中、庞英则是右军都督府的一名都督签事,皆是各自衙门中的核心人员。
二人走了出来,向着天子一礼道:“回陛下,臣等奉命前去核查军功,不敢有丝毫疏忽大意,然而立下军功的边军将士却是拿不出鞑靼人的尸体或者首级做为实证,按照大明惯例,没有实证,皆不予采信,所以臣等怀疑,李桓大人有虚报军功之嫌疑。”
好家伙,这一开口便直接给李桓扣上一定虚报军功的帽子,一旁的刘宇、王阳明闻言不禁眉头一皱,向着苏泰、庞英乃至于芳、陈炜几人看了过来。
而朱厚照听了几人的一番话更是面色一变,带着几分阴沉之色,冷冷的看着庞英、苏泰几人。
天子的反应看在众人眼中,不过庞英、苏泰等人却是面无惧色,甚至昂起头来向着朱厚照道:“陛下,臣等并无虚言,实在是没有实证可以证明边军士卒斩杀了鞑靼人。”
嘭的一声,朱厚照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之上,豁然起身,居高临下大声喝道:“荒唐,真是荒唐,你们可真是令朕失望啊。”
众人连忙噗通一声拜倒于地向着朱厚照叩首以拜道:“臣等不敢,陛下息怒。”
朱厚照起身行至众人近前,冷冷的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的心思,李卿率领数千边军,踏足草原,夷灭壶里部、黑河部两个鞑靼人万人部落,这么大的事情,朕就不信你们查不到。还有边军将士所缴获的数万牛羊乃是上万的战马,虽没有鞑靼人的尸体为证,可是这些也是实实在在的证据吧。”
说着朱厚照一甩衣袖,冷笑道:“可是你们却是对此视而不见,难不成你们都是瞎子、聋子不成?”
一众官员拜倒于地。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传来道:“陛下,李桓李大人求见。”
朱厚照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看了跪在地上的一众官员一眼道:“传。”
很快就见一道身影走进了御书房当中,不是李桓又是何人。
一身中军都督府大都督官服的李桓大步走了过来,带着几分威仪,目光扫过拜倒在地的一众官员,李桓神色不变向着朱厚照一礼道:“臣李桓,拜见陛下。”
朱厚照冲着李桓点了点头道:“李卿不必拘礼,快起身吧。”
李桓站起身来,似笑非笑的看了一众官员一眼道:“陛下,这是……”
朱厚照轻咳一声道:“李卿来的刚好,朕正在询问先前李卿为边军请功之事进展如何。”
李桓微微一笑看着一众官员道:“想来这几位大人应该就是兵部、右军都督府的几位了。”
于芳、陈炜、庞英、苏泰几人抬头向着李桓看了过来,只听得于芳淡淡的道:“正是下官等。”
李桓含笑道:“那么李某却是要代边军的将士问一问诸位大人,为何关于边军将士的封赏,迟迟没有一个结果?”
陈炜冷哼一声道:“朝廷自有法度,兵部、右军都督府核验之下,发觉李大人你有虚报军功之嫌疑……”
李桓闻言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下一刻一股煞气弥漫开来,就见李桓面色一寒,上前一步盯着陈炜冷笑道:“诸位针对李某,李某却也无话可说,但是尔等竟然为了一己私利,竟凭空抹杀边军将士的功劳,尔等就不怕此举寒了边军将士的一颗心,不怕引发兵乱吗?”
“他们敢!”
于芳直接冷哼一声,满是不屑的道。
李桓盯着于芳道:“他们提着脑袋挣下的军功,结果就凭你们一张嘴,说没了就没了,诸位心中就真的无愧吗?”
于芳昂着头斩钉截铁的道:“我等皆是依照法度办事,李大人莫要凭空污人清白,我等从来都是秉公而断,绝没有针对李大人的意思。”
陈炜几人也是点头道:“我等与李大人无冤无仇,又怎么可能会针对李大人,而且李大人也说了,事关边关将士军功,我等纵是有天大的胆子,又岂敢乱来!”
十几名官员齐齐向着朱厚照叩拜道:“还请陛下为我等做主,我等绝无徇私之处,更不是针对李桓大人。”
朱厚照面色阴沉的盯着于芳等人道:“数万缴获的牛羊战马难道不是实证,尔等非要鞑靼人的尸体首级方才算作军功不成?”
于芳恭敬的道:“牛羊战马可通过交易获得,然则鞑靼人的首级却是不可,军中自有规矩,若要论功,必须要有鞑靼人的尸体首级。”
说着于芳看向李桓无比镇定的道:“李大人说边军屠了壶里部、黑河部,人证、物证何在?李大人贵为中军都督府大都督,想来也清楚我大明军功最重,所以对于军功核定也最为严格,所以此番我兵部、右将军都督府联合核查,决定驳回李桓大人请功奏章,还请李大人理解。”
李桓神色一片漠然,盯着于芳等人,好一会儿方才吐出一口气,脸上渐渐的露出几分异样的笑意道:“好,好,诸位大人真是恪尽职守,铁面无私啊。”
于芳几人淡淡道:“李大人谬赞了,我等身为朝廷命官,自当恪守本分,为朝廷,为陛下,为大明尽心尽力。”
朱厚照不禁面带忧色的看向朱厚照。
于芳等人占着道理,甚至还摆出一副忠心为国的架势,就算是他这位天子也有一种无可奈何之感。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李桓忽然之间哈哈大笑起来看着一众人道:“不就是证据吗,那么李某给你们证据便是。”
李桓大笑,众人心中一惊,还以为李桓是被于芳几人的话给气的失态了,可是听到李桓的话,不少人皆是一愣,脸上露出诧异之色,带着几分疑惑看着李桓。
于芳等人心中更是一紧,他们可是笃定了李桓没有任何的办法的,毕竟他们已经打听清楚,李桓带人回来的时候,可是没有带回鞑靼人的一具尸体,一颗头颅,只要他们咬死了这点,便是李桓也没有任何办法将这一份天大的功劳坐实。
只是这会儿看着李桓,不知道为什么,于芳等人心中生出几分不妙的感觉,难道说他们疏忽了什么,还是说李桓真的有什么证据吗?
朱厚照更是一脸惊喜的看向李桓,他方才可是被于芳等官员给气的不轻,尤其是看到李桓也被于芳等人为难,心中更是有气无处宣泄。
这会儿忽然听李桓开口,朱厚照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看着李桓道:“李卿,你真的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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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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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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