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重新回到精舍,伸长了双臂,深深的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
在杨妙言带着人将精舍内的主屋重新布置了一遍后,懒洋洋的坐在了主屋内的坐榻上,品起了甜酒。
酸酸甜甜带着一丝酒味的甜酒,喝多了,肚子里容易泛酸水,李元吉每每只能浅尝即止,不能痛饮。
白开水喝着又没滋没味的,李元吉很容想到了另外一种可以常喝的饮品——茶。
只是唐人喝茶,喜欢将茶磨成茶末,再加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进去,弄成一种浑浊的茶汤,看着一点饮欲也没有。
李元吉有心吩咐府上的人,弄一些炒茶出来,代替甜酒。
起身走到主屋门口的木阶上,还没吩咐守在门口听用的人,就看到李孝恭像是个大马猴一般,穿着一身白色的内衬,光着脚,披头散发的从一个屋子里窜出来,跑向了罗士信教授学生们的地方。
“艺不可轻传,在他们没有拜师前,你怎么能将自己压箱底的东西展示给他们看呢?”
李孝恭边跑边喊。
他在精舍的偏房内洗漱的时候,透过后窗,看到罗士信正在向王玄策四子展示自己的武艺,立马看出了问题,并且及时跑出来制止。
罗士信收起自己的兵刃,一脸莫名其妙。
他并不是一個心眼太多的人,李元吉既然请了他传授王玄策四子武艺,那他就要认真对待。
不展示一番自己的武艺,让王玄策四子看清楚,了解他的能耐,他又怎么能降伏王玄策四子的心,又怎么能依照王玄策四子的喜好,因材施教呢。
王玄策四子一脸懵。
对于李孝恭的名字,他们如雷贯耳,但是人并没有见过。
赵郡王府的门槛不底,赵郡王也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以他们的身份,根本没资格去上门拜访,也无缘一睹赵郡王的真容。
所以他们并不知道李孝恭的身份。
眼看着李孝恭像是个大马猴一样的跑过来,无礼的冲着一位国公大呼小叫,他们怎能不懵?
“滚去举石头去。”
李孝恭跑到了罗士信传授武艺的地方,蛮横的踹了王玄策一脚,又瞪了宇文正三人一眼,冲着罗士信嚷嚷,“他们应该没有给你磕头吧,你怎么能给他们看真东西呢?”
罗士信收起兵刃,向李孝恭抱拳一礼,哭笑不得的道:“见过赵郡王殿下。”
王玄策四人听到罗士信称呼李孝恭为赵郡王,眼睛齐齐一亮。
他们心中刚刚对李孝恭生出的一些不满,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李孝恭如今虽然在长安城内不受待见,但他的功绩无人能够抹杀。
王玄策四人虽然没有见过李孝恭,但却熟知李孝恭的丰功伟绩,知道李孝恭是怎样的一个人物。
在旁人眼里,李孝恭或许只是李孝恭,但是在王玄策等一众后辈眼里,李孝恭那就是该是大英雄级别的人物。
他们看向李孝恭的目光中多了一些炽热和敬意,李孝恭大马猴的形象,在他们眼里也成了放浪不羁。
“我算个什么殿下……”
李孝恭撇撇嘴,盯着罗士信,嚷嚷着道:“我看他们毫无根基,你亲自教导他们,那就是浪费。你应该从府上挑选一些武艺还过得去的人,教导他们,让他们先练着,等他们有了一些根基,再传授他们一些高深的武艺。
不过在传授他们高深的武艺之前,一定要让他们磕头拜师。
不然他们中间以后要是出现了败类,你也不好出手清理门户。
而且,你的武艺也不是凭空得来的,而是家传的。
破例传授给他们,他们就得像是对待老子娘一样,敬着你。
他们要是没这份心,你就不应该传授他们武艺。”
李孝恭深知艺不可轻传的道理。
李元吉请罗士信传授王玄策四人武艺,还是家传的武艺,要是没让王玄策四人磕头拜师,简直就是在仗势欺人,在耍流氓。
所以他准备问清楚,帮李元吉纠正一下错误。
而且,王玄策四人中,除了宇文正,剩下的三个人一点儿根基也没有,一上来就跟着罗士信学艺,简直就是浪费。
在李孝恭看来,王玄策四人要学艺,最不起码也要跟着罗士信府上的部曲打几年基础,学一些根基,再跟罗士信学武。
如此才不会浪费罗士信的时间。
你让罗士信去教导四个没什么名堂的人打基础,那不是在折辱人嘛。
大唐的国公,还没有那么不值钱。
罗士信听明白了李孝恭的话,也明白了李孝恭的心思,哭笑不得的道:“赵郡王,殿下将他们四人交给我,由我教导,并没有说让我手把手的亲自教。
我只是近些日子闲来无事,所以才亲自教导他们。
等我有事的时候,我自然会将他们交给府上的部曲。
至于拜师之事,等他们打好了基础,再拜也不迟。”
李孝恭有李孝恭的心思,罗士信也有自己的想法。
罗士信不确定王玄策四人成色如何,所以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武艺,看看王玄策四人各自的喜好,再因材施教,帮他们打基础。
在他们打基础的过程中,罗士信自然然而就能看出来他们得天赋高低。
也能看出来他们各自的心性,以及毅力。
有天赋,心性好,有毅力的,他自然会收入门下。
没天赋,没心性,没毅力的,他不会收入门下。
他只会教授对方一些自保的东西。
徒择师,师择徒,这是一个双向奔赴的过程。
李元吉可从没有强行命令他,一定要将谁谁收入门下。
所以他不用将王玄策四人全部收入门下。
“我看他们眼中对你没有丝毫敬意,我就猜到了他们没有拜你为师,他们果然没有拜你为师。”
李孝恭眼前一亮,哼哼着说。
罗士信有点莫名其妙。
王玄策四人脸色一变,心里直呼冤枉。
他们对罗士信,可是充满了敬意。
他们不仅敬重罗士信那高他们不知道多少倍的身份,也敬重罗士信刚刚揍过宇文正的鞭子。
“这小子一看就是个滑头,肯定学不好武,跟着你也是一种浪费。”
李孝恭突然指向王玄策,一脸嫌弃的嚷嚷。
罗士信一愣,立马就要替王玄策辩解。
王玄策滑头是滑头了一点,但绝对是一个练武的好胚子。
因为王玄策骨骼架子大,双臂也长,以后长大了,壮实了,能撑得起重甲,耍得了长兵器,引得了长弓。
只要悉心教导一番,一定能成为一个马上将军。
而且,王玄策的滑头,又何尝不是一种智慧的体现,只要能悉心教导,熟读兵法谋略,以后有望成为一个马上的智将。
所以罗士信不认可李孝恭的话。
罗士信虽然还在观察王玄策四人,但一个人适不适合练武,以后能达到怎样的成就,其实通过身形,大致就能判断出一二。
剩下的,要观察的,也无非就是心性和毅力。
有天赋,无心性和毅力的人,难成大器。
有天赋,有毅力,无心性的人,不值得教导。毣趣閱
有天赋,有心性,无毅力的人,不值得学高深的东西。
有天赋、有心性,有毅力的人,才值得精心培养。
罗士信是真正的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件事去做,所以考虑了很多,也很细。
只是,还没等到他开口替王玄策辩解,就听李孝恭又道:“以后就让他跟着我吧。我这人最喜欢收拾滑头了。”
罗士信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瞪直了。
合着你在这跟我闹了半天,是为了抢我徒弟啊?
罗士信不认为李孝恭会看不出王玄策四人中,谁最适合习武,谁的身形条件最占优势。
所以李孝恭一副‘我帮你解决了一个麻烦’的样子,他根本不信。
“赵郡王,这……不合适吧?”
罗士信要不是碍于李孝恭的身份,早就直接开怼了。
李孝恭大大咧咧的道:“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虽然是个郡王,但我也能找个人调教调教。反正我近来跟你一样,闲着无事,找个滑头练练手,也是一桩乐子。”
罗士信脸有点发黑的道:“郡王应该明白,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孝恭明显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孝恭摆摆手,大气的道:“你不用谢我,我也只是闲来无事,找个乐子。”
罗士信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郡王何必装傻充愣呢?夺人弟子,可不是君子所为。”
李孝恭一副愣愣的样子,道:“他们不是还没拜师吗?再说了,我算什么君子?我杀的人比踩死的蚂蚁都多,莪怎么可能当君子?
我是个杀才,大杀才。”
“郡王……”
“你要是觉得我还不够格做杀才,那你就当我是泼皮好了。”
“郡王……”
“此事就这么定了,一会儿就让这个小子过来伺候我。不然我会发飙的!”
“……”
李孝恭根本不给罗士信反驳的机会,麻溜又蛮横的将王玄策收入自己囊中以后,果断开溜了。
留下了罗士信站在原地,想跟他做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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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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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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