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长安城内讨生活也不容易,你又何必为难他呢?”
李元吉没好气的白了李孝恭一眼。
李孝恭就是典型的强盗恶霸,在更加强大的强盗恶霸前,他爬的平平的,在小强盗恶霸前,他作威作福,好讨人厌。
李孝恭瞥了李元吉一眼,又冷冷的瞥了冯智戴一眼,“你可以不送!”
冯智戴浑身一个哆嗦,几乎是下意识的喊了一句,“送!送!”
喊完就后悔了。
但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李孝恭挑衅的看了李元吉一眼。
李元吉一脸无语的道:“来人呐,将这个恶霸给我打出去。”
一众人们不知道是该动,还是不该动。
宇文宝倒是跃跃欲试的,但是被李孝恭瞥了一眼后,就变乖了一点。
薛万彻也跃跃欲试的,被薛万淑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后,不情不愿的低下了头,嘴里一個劲的嘀咕着什么。
大概是在埋怨自己的二哥管的有点宽。
李孝恭在吓唬住了宇文宝那个二杆子以后,更加挑衅的看向李元吉。
李元吉有点想亲自动手,但又怕收不住力道,一下子打死李孝恭。
“你们在交州的生意,算我五成。”
李孝恭蛮横的要霸占五成的交州生意。
别人不知道交州是块宝地,他知道。
毕竟,他曾经差点杀进交州,也接受过冯盎等一众交州诸侯的上供,知道交州有什么特产,值多少钱。
李元吉毫不客气的瞪了李孝恭一眼,“你在想屁吃。”
李孝恭哼哼着道:“可以算是冯盎的那一份。”
李元吉瞪着李孝恭道:“你在逼反一位大唐的国公。”
李孝恭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有些英雄气短。
昔日他在荆州的时候,别说是占冯盎那一份了,就算是让冯盎帮他筹措一支船队,帮他做生意,收益全归他,冯盎也不敢说个不字。
李元吉对薛万淑等人摆摆手,让他们先离开。
等到亭子里就剩下了他和李孝恭的时候,不重不轻的道:“你心里不痛快,也没必要拿冯智戴撒气,更没必要借着海运的生意,去逼迫冯盎。
我们要的是一个长久的生意,而不是一锤子买卖。”
顿了一下,又道:“我拉你入伙,又不是要你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是让你去跟我父亲或者我二哥为敌。
你要是觉得我的谋划幼稚,你可以给出你的建议,我可以改。
如果这些都不能令你满意的话,那你也可以退出。
只要你保证不将我说的话说出去,我不会为难你。”
李元吉虽然很希望李孝恭能入伙,但李孝恭入伙以后,如果一直是这种状态的话,那他情愿李孝恭不如伙。
他需要的是帮手,而不是一直传播负能量、扯后腿的搅屎棍。
“我……”
李孝恭听出了李元吉言语中的不满,也意识到了自己可能在做搅屎棍,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李元吉盯着李孝恭道:“我给你时间,你可以好好的想清楚再说。不过,我得提醒你,一旦我大哥和我二哥动了刀兵,我们又没能及时阻止,那你就得做好一辈子蛰伏的准备,也得做好被宠臣欺辱了,还得忍气吞声的准备。”
有些事,李元吉没办法告诉李孝恭,只能给一些警示。
依照历史的进程,李世民在解决了自己的亲兄弟以后,对堂兄弟的态度并不算友好,虽然没有大开杀戒,但并没有给什么权柄,也没有给什么地位,受欺负了,也不会帮忙撑腰。
比如饮宴的时候,心腹大臣可以居于王爵上首。
再比如尉迟恭差点将李道宗变成独眼龙,李世民也只是训诫了一番,并没有怪罪。
“我……我……”
李孝恭一连说了两个我字,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心里很乱很乱。
李元吉继续道:“往后就别欺负冯智戴了,他父亲再怎么说也是我大唐的国公,只要没有造反,没有对不起我李家,就不能苛待。
我李家人有雄踞天下的雄心,也应该有包容天下人的包容心。”
说完这话,李元吉没有再搭理李孝恭,而是起身出了亭子。
因为李秀宁带着马三宝到了。
李秀宁是坐着牛车来的,马三宝就像是一个奴仆一般,在前面小心的牵着牛,努力的不让牛车颠簸。
在大唐,能让一位公爵主动放下身份,充作奴仆,主动为其牵牛的,只有李秀宁。
能放下身份,放下名利,心甘情愿的为主公牵牛的公爵,也只有马三宝。
“阿姊……”
“参见公主殿下……”
“马将军有礼……”
李元吉带着罗士信等一众人迎到了牛车前。
李元吉冲着牛车内招呼,罗士信等人向李秀宁施礼,向马三宝见礼。
马三宝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奴仆一样,点头哈腰的向李元吉见礼,向罗士信等人回礼。
即便是爵位低他几等的宇文宝等人,他也客客气气的回了一礼。
只是目光落在牛车上的时候,多了一丝忧愁。
“有酒吗?”
李元吉做好了被李秀宁刁难的准备,谁知道李秀宁下了牛车以后,首先问有酒没有。
李元吉闻了闻,李秀宁身上充斥着酒味。
看来在来之前,已经喝了不少了。
李元吉和煦的笑着道:“已经备好酒席了……”
李秀宁有点魂不守舍的点了一下头,“那还等什么,开席吧。”
李元吉引领着李秀宁入了亭子。
宇文宝等人赶忙将烤好的全羊送进了亭子。
李秀宁入了亭子,也没有跟向她问好的李孝恭打招呼,拽下了一只羊腿以后,就抄起了酒坛子猛灌。
李元吉愣了愣。
李秀宁这是有心事啊。
而且心事还很重。
以至于连跟他兴师问罪都忘了。
李元吉先让罗士信等人陪着李秀宁喝闷酒,自己拽着马三宝到了亭子外。
“我阿姊这是怎么了?”
李元吉盯着马三宝问。
马三宝担忧的往亭子内看了一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柴驸马改任右骁卫大将军,并且加入了天策府……”
李元吉一下子愣住了。
柴绍改任为右骁卫大将军?
还加入了天策府?
马三宝将两件事放在一起说,那就是说,柴绍这个右骁卫大将军,是李世民帮忙谋划的?
不过,这似乎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柴绍身为李秀宁的丈夫,在明知道李秀宁不希望看到李建成和李世民争的情况下,还明火执仗的跑去支持李世民。
这等于是背叛了李秀宁。
这对李秀宁的打击会很大。
难怪在十里亭的时候,李秀宁不搭理柴绍,并且刻意的在疏远李世民。
不过,当时李秀宁还是有说有笑的,虽然有些强颜欢笑,但也不像是现在这样。
所以在李秀宁进入长安城以后,应该还发生过什么。
“你们回到长安城以后,是不是还发生过什么?”
李元吉立马追问。
马三宝咬了咬牙,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又似乎是有怨气,“圣人依旧没有召主人入宫,还特地派人送主人回府,但……”
马三宝说到此处,有点说不下去了。
李元吉有心催促,但却没有开口。
“但柴驸马入宫了,还带着大少郎。”
马三宝沉默了许久,咬牙切齿的开口。
李元吉瞪大眼,惊了。
柴绍不仅自己背叛李秀宁,还带着柴哲威一起背叛李秀宁。
这已经不是打击李秀宁了,
这是狠狠的在李秀宁心上插了两刀。
李秀宁被背叛,已经深受打击,被又一次的剥夺了应有的荣誉,也已经深受委屈。
柴绍不仅没有安慰她,陪着她,还带着她的儿子,去享受属于她的荣誉。
“操!柴绍怎么敢的?!”
李元吉之前对柴绍的印象还不错,但现在对柴绍的印象已经差到的极点,并且果断骂出口。
“虽说是圣人亲召,但也不能……”
马三宝咬着牙,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出口。
如果是异地而处,他会抗旨。
即便是会死,他也不会后悔。
“无情无义!”
李元吉破口大骂。
李渊相召又如何?
你抗旨了,李渊还真能让亲闺女做个寡妇?让亲外孙做个没爹的孩子?
李渊又不是李世民,还狠不到这个地步。
“宇文宝!牵马来!莪去撒点野!”
李元吉冲着亭子内正在默默的啃羊蹄的宇文宝招呼。
这个野,能撒!
以舅郎的身份!
别人只能指责他狂妄,却不能说他做的不对。
他也能借此避开随后朝堂上要掀起的风波,在背后悄悄的布局,默默的敛才。
想来李渊和满朝文武都不会认为,一个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人能成为大唐的继承人。
李建成和李世民也不会认为,一个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人能成为他们的阻碍。
所以……这也野,能撒!
“来了!”
宇文宝听到招呼,立马响应。
马三宝一脸震惊的道:“殿下要做什么?”
“嘿!”
李元吉冷笑了一声,“自然是去做些舅郎该做的事情!”
马三宝浑身一震,“殿下是要去帮我家主人讨个公道?”
李元吉没有言语,只等宇文宝牵马过来。
马三宝深吸了一口气,“殿下若是能帮我家主人出了这口气,我这条命可以交给殿下一使。”
“殿下!马!”
宇文宝在这个时候已经把马牵过来了,并且询问要不要带上他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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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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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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