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觉得他是死有余辜,怎么应付我父亲,你应该已经想清楚了,那就请你拿着他的脑袋去见我父亲吧。”
李元吉瞥着李神通,没好气的说着。
李神通听到这话直摇头,开什么玩笑,他要是拿着李幼良的脑袋去见李渊,李渊非杀了他不可。
李元吉瞪了李神通一眼道:“你还知道拿他的脑袋去见我父亲,我父亲会生气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李神通尴尬的道:“这不是你说的嘛,李幼良要是抵死不从的话,就让我杀无赦。我也是听你的命令行事,出了事你不能不管我。”
李元吉瞪着李神通道:“我让你杀无赦,只是说说而已,谁知道你真杀啊。你也知道我父亲刚刚经历了宫中叛乱,如今整个人都绷着。
现在拿他堂弟的脑袋去见他,他非发疯不可!”
李神通蠕动了一下嘴唇,干巴巴的道:“事已至此,我也不可能把李幼良的脑袋给按回去,你就说怎么办吧。”
李神通开始摆烂了。
李元吉白了李神通一眼道:“还能怎么办,自然是我拿他的脑袋去见我父亲。你不是说了嘛,这件事是我让你去做的,出了事,我也不可能让你担着。
毕竟,你去见我父亲的话,我父亲非砍你不可。”
李神通听到这话,大喜过望,一边将呈放着李幼良脑袋的匣子快速的放到了殿中的桉几上,一边激动的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李元吉恶狠狠的瞪了李神通一眼,哼了一声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李神通一个劲的勐点头道:“你放心,下次我再杀谁的时候,一定会先向你请示。”
李元吉一下子瞪大了眼,声音拔高了几度喝道:“你还想有下次?”
李神通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没好气的道:“你以为我想有下次啊,你以为我愿意亲手砍下自己兄弟的脑袋啊?
我这么想还不是为了你?!”
李元吉一下子愣住了。
好家伙,这是开始反客为主,倒打一耙了?!
李元吉刚想开口跟李神通辩解两句,却听李神通又道:“你也知道,我们皇家子弟众多,我们这一辈的兄弟就有十数个,你这一辈的更多。
如今在京的,并且已经成年了的,已经全部被我们掌控了。
可被分封在外的,还没有一个被我们掌控,至今也没有一个表态的。
他们手里不仅有钱有粮,还有一定的兵权。
他们要是不服你,学着李幼良的样子拥兵自重,你不除掉他们,又能怎样?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分裂大唐吧?”
李元吉张了张嘴,却没说话,因为他不得不承认李神通说的都是一些大实话。
得益于李渊的仁慈,以及近乎于病态的任人唯亲,那些被分封在各地的藩王们,手里确实有钱又有粮,也拥有一定的兵权。
….最重要的是,他们分别支持着李渊、李建成、李世民。
在李建成和李世民被囚禁了的情况下,他和李渊一起开口去招抚的话,只能招抚那些支持者李渊的藩王,以及一些有贼心没贼胆的墙头草。
剩下的一些支持李建成和李世民的死硬分子,极有可能拥兵自重,又或者打着勤王的口号闹出一点动静来。
反正,只要他们不甘心归服,不甘心看到李建成和李世民被囚,想要闹出一点动静来,那他们有的是办法,也有的是借口。
所以,他,迟早得对上他们。
也许是一两个人,也许是一群人。
反正,不能善了。
他横竖都得举起屠刀。
而最适合握这柄屠刀的人,就是李神通。
因为他跟李渊是同辈,是许多藩王的兄长,也是许多藩王的叔父,他此前又经常代表着李渊在朝野上下,以及皇族中,做各种事。
所以在征得李渊同意以后,他可以继续以李渊代言人的身份去征讨所有不臣的藩王,他可以占据所有的大义。
而大义这个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百姓们就认这个。
只要他肩负着所有的大义去征讨不臣,百姓们就会无条件的选择帮他,那他征讨起不臣来就会事半功倍。
他明显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
李元吉沉默了良久,想清楚了其中所有关节以后,感慨道:“人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王叔想的果然更长远,也更妥善。”
李神通似乎很喜欢这种吹捧,脸上流露出了灿烂的笑意,乐呵呵的道:“现在不说下不为例的话了?”
李元吉痛快的笑道:“不说了!”
李神通脸上的笑意更灿烂了。
李元吉又道:“那招抚我那些叔父和兄弟的差事,就有劳王叔去做了。毕竟,王叔能想到他们会拥兵自重,会分裂我大唐,想来已经想到了应付他们的策略。”
李神通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急切的喊道:“我只是想给你一些建议,没想过要接下这个差事啊。”
李元吉乐呵呵道:“能者多劳嘛。”
“我……”
李神通还要说话。
李元吉却拍板道:“就这么定了!”
谁提出问题,就由谁去解决问题。
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李元吉依稀记得,他最早用这个办法解决问题的时候,是用在了马周身上。
从最后马周做完事的结果看,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元吉啊,齐王殿下啊,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李神通一下子更急了。
他觉得让他去办这件事的话,会要了他的老命。
毕竟,要招抚分封在外的藩王们,尤其是那些支持着李建成和李世民的死硬分子,仅凭着文书的往来,以及信件的往来是不够的,还得亲自跑一趟。
….大唐的藩王们很多,被分封的地方也遍及大唐各处。
挨个跑一趟的话,跟环游一遍大唐没区别。
以他的身子骨,坐着马车在大唐各处跑一遍的话,真的能要他半条命。
更重要的是,还得耗费很久很久的时间。
他刚才粗略的算过,没个两三年根本不可能。
就这,还不算那些藩王们在生出了疑心以后,会伏击他、暗杀他,他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他打心底不愿意去做这件事,他就想踏踏实实的待在长安城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保住权势的同时,享受大唐的富贵。
“那你去给我父亲送李幼良的首级?”
李元吉指了指桉几上的匣子,似笑非笑的问。
李神通一下子就被拿捏住了,愤怒的瞪了李元吉一眼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喊了一句,“好!我去招抚他们!”
李元吉满意的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李神通可以走了。
李神通骂骂咧咧的道:“你还真是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后!”
李元吉往圈背上一靠,乐呵呵的道:“我们皇家的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虽然很无耻,也很无情,但这就是皇家人的做派。
可以说,皇家人,尤其是成年且合格的皇家人,都是没得感情的政治机器。
如果有感情,那说明你不合格。
“不为人子!”
李神通冷冷的哼了一声,表达了一下自己心中的不满,然后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李元吉目送着李神通出了昭德殿,然后目光落在了呈放着李幼良脑袋的匣子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虽然李神通被他拿捏了,郁闷的离开了,但李神通确实给他送来了一个大麻烦。
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李渊说,李渊才会放过他。
总不能直接拿着李幼良的脑袋递给李渊,然后说一句‘你堂弟被我宰了吧’?
那样的话,李渊会暴跳如雷的追着他砍。
李渊其实也是一个很矛盾的人,重感情的时候相当重感情,不重感情的时候又相当无情。
区别就在于,他可以对他的兄弟、侄子、侄女,下杀手,但其他人不行。
这其中就包括他的儿子。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元吉长叹了一口气,对殿外吩咐道:“来人呐,派人去两仪殿传话,就说我一会儿要去两仪殿请罪。”
对,就是请罪。
在这种事情上,甭管有错没错,先认错,总能争取到一部分的原谅。
“喏!”
殿外的宦官应允了一声,跑去两仪殿传话。
没过多久以后,李元吉亲自抱着装有李幼良脑袋的盒子赶往了两仪殿。
到两仪殿所在的位置的时候,李元吉看到刘俊在两仪门前守着,还拿下了一个歧途从里面闯出来的女子。
李元吉主动迎上前道:“怎么回事?”
刘俊在吩咐人尽快将女子带下去处理了以后,赶忙凑上前见礼道:“回殿下,她进了两仪殿以后,又企图出来,所以臣只能让人将她拿下了。”
李元吉点了一下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
因为他知道,这是他下过的一道命令。
刘俊只是在严格的遵守他的命令罢了。
李元吉又随口问了一句,“你让你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刘俊点头哈腰的道:“已经有眉目了,有眉目了……”
李元吉微微皱眉。
一般像是这种说有眉目的,就是在搪塞,就是什么也没查清楚。
“还需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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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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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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