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陈叔达到了以后,李元吉就彻底进不去关城了。
相比起蔡允恭,陈叔达更执拗,甚至敢当面喷人,各种毒舌。
当陈叔达将李氏的祖宗都搬出来了以后,李元吉就彻底放弃了去关城内,去城墙上走一遭的想法。
没办法,陈叔达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家伙嘴太毒了,能把人毒的想堵住耳朵。
偏偏又打不得骂不得,因为人家占理。
“那就不进去了,那就在河畔找个地方歇下吧。”
李元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让人去河畔找一个落脚的地方。
蔡允恭和陈叔达这才放过他。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关城门口的时候,宇文宝带着人,簇拥着李建成和李世民也出来了。
李建成似乎被强行套上了一身不合身的甲胃,走在路上扭扭捏捏的,还骂骂咧咧的。
李世民就没有李建成这么有精神,看着有点狼狈,似乎是被流失或者石弹给伤到了。
李世民也是见惯了沙场的人,对此似乎并不在意,但架不住宇文宝等人紧张兮兮的搀扶着他往外跑,弄得他非常的狼狈。
“我二哥这是怎么了?”
李元吉假模假样的上前关心。
宇文宝在将李世民交给了手下的校尉以后,苦着脸上前请罪道:“臣一时不查,让飞石伤到了原秦王殿下,还请殿下责罚。”
虽然宇文宝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像是个憨憨,但该承担责任,承认错误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含湖。
李元吉没搭理宇文宝,继续往李世民身边凑一凑,关切的问道:“二哥无碍吧?”
惩罚宇文宝与否,不在宇文宝是否承认了错误,而在李世民是否计较。
李世民如果不计较的话,那这件事便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李世民要是计较的话,那就得从重处罚了。
这可不是给李世民一个交代,而是给李渊一个交代。
李世民在这件事上并没有矫情,也没有想着陷害人,他丢不起那个人,“无碍,只是擦破了一点皮而已。”
以往在万军丛中纵横,甲胃上的箭失印满满当当的,身上也受了不少刀伤、枪伤、箭伤,他都不会在意。
他会在意擦破点皮?
他真要是在意了,他高大的形象瞬间也就崩塌了。
他在他所有从众心里的位置也就跌落到低谷了。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给我二哥赔罪?”
李元吉见李世民不打算计较,也知道李世民不会计较,当即冲宇文宝怒喝。
宇文宝赶忙凑上前,诚惶诚恐的向李世民赔罪。
李世民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等宇文宝开口,就摆摆手把宇文宝打发了。
李元吉那点小心思,别说瞒他了,就连他周遭的那些将士都瞒不住。
兄长受伤了不先关心兄长,反倒先帮手下解围,够无情的,也够不要脸的。
“殿下,您的临时营帐已经准备好了。”
就在李世民准备发表一点感慨的时候,前去河畔寻找营帐的人回来了。
“前面带路……”
李元吉看出了李世民有话要说,根本没给李世民开口的机会,当即就让人带着赶往了营帐。
营帐设立在河边上,时不时的有青蛙从营帐外跳过,能清晰的听到河面上传来的流水声,也能清晰的感受到水气的弥漫。
由于时间已经到了九月,所以河面上吹来的冷风很冷,众人紧紧在帐篷外欣赏了几个呼吸的风景,便快速的钻进了帐篷。
李元吉被迫跟李建成、李世民坐进了一个帐篷,蔡允恭、陈叔达等人去了另一个帐篷。
在坐定以后,吩咐人上了酒菜,三个人坐在矮几前,默默的喝着酒吃着菜,一句话也不说,场面十分诡异。
至于李世民被飞石划到了,划破了一点皮,要不要找军中的大夫清理,根本没人在意,他自己都不在意。
这种等不到军中的大夫过来就有可能痊愈的伤势,完全不在需要寻找军中大夫清理的范围内,也不在所有人的关注范围内。
在这个时代,别说是蹭破一点皮就大呼小叫了,就算是在身上划拉出一个大口子,也不见得有人会大呼小叫。
尤其像是李世民这种见惯了各种战场的人,掉一条胳膊都不见得会惊恐的大呼小叫。
“我昨夜好好的想了一下,发现颉利之所以分兵去银绥,是准备借助突厥骑兵能快速奔赴战场的能力,将我大唐的大军吸引到银绥或者岚石一边,然后全力攻打另一边。
以我大唐兵马对辎重的依赖,根本做不到及时驰援。
你得尽早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才行。
不然你即便守住了这里,也不一定能守住岚石或银绥。”
营帐里的诡异气氛持续了足足两柱香时间后,李世民率先开口了。
他说的话很附和他的身份。
作为一个曾经的统帅,曾经的无敌王者,到了战场上,最关心的自然是战事。
即便是不能亲自参与,也会在背后指点江山,亦或者复盘每一场战事,去寻找最优的打发。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习惯了,这辈子估计改不了了。
李建成对战争的嗅觉虽然没有李世民那么敏锐,但是对这场战争的胜负却十分在意,在听到李世民的话以后,点着头道:“你的尽快想出对策才行,对突厥人而言,攻破萧关和攻破绥州而言是一样的。都可以长驱直入的杀入我大唐腹地,在我大唐各处烧杀抢掠。”
李元吉澹然笑道:“我已经派薛收和于志宁去绥州驰援了。”
李世民和李建成皆是一愣。
李世民一下子就明白了,李元吉这是背后有了高人,帮他分析出了突厥人兵分四路的目的,也帮他想了一些对策。
李世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个高人八成就是刘弘基。
因为在萧关所有的将校里面,能有这一份观察力和嗅觉的人,只有刘弘基。
对于刘弘基为李元吉出谋划策,他心里充满了感慨,但却没说什么,反倒是皱起了眉头道:“仅凭薛收和于志宁两个文臣,外加绥州的守将,恐怕守不住绥州吧?”
薛收和于志宁虽然有不少从戎的经验,但说到底还是个文臣,并不擅长排兵布阵,也不擅长去战场上杀伐。
所以他们去了绥州以后,充其量就是帮绥州守将管管后勤,出谋划策,并不能真正意义上的帮绥州守将作战。
李元吉点点头道:“仅凭着绥州守将一个人是守不住绥州,所以我已经去信给河间王,让他派襄邑王去绥州主持大局。”
眼下,大唐绝大多数能征善战的将校都在太原府和河北道。
很多人在李孝恭、李世勣、黄君汉等人的光芒下甚至都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只能把自己当成一个先锋将军,或者校尉使用。
所以从中调一个去绥州主持大局,并不会对占据产生多大的影响。
相反,绥州要是有一个能征善战的统将助阵,那将会产生巨大的影响,那种影响已经不能用如虎添翼形容了,应该算是给群龙按了一个龙头。
“神符王叔,他行吗?”
这话是李建成说的。
不是李建成看不起李神符,而是李神符从大唐立国以来,所建立的那点功勋,放在这个帐篷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面前都不够看。
不说跟李世民比了,就是跟长期在长安城坐镇,偶尔领领兵的李建成比,也差一大截。
所以这个帐篷里的所有人都有资格质疑李神符的能力。
再加上李神符是个面善的人,很少在下官面前摆自己的郡王架子,也很少严厉的去政治下官,所以在下官面前的威严不足。
去承担重要的军事任务,让人不放心。
李神符这些年基本上都在镇守谋地,基本上没有领兵出征过,也没有承担过什么重要的军事任务。
所建立的军功也都是敌人主动送上门,被他借着城池之利击退了以后所建立的。
所以李建成对李神符去绥州的事情充满了质疑,李元吉能理解。
李元吉点点头道:“所以我准备调殷开山随行……”
等到调李神符的文书送到李神符手里的时候,殷开山那边的事情估计也就全部结束了。
殷开山把大军交给了苏定方和罗士信以后,自己也就没啥事了。
留在苏定方和罗士信身边,顶多也就帮苏定方和罗士信构建一下跟都畿道降兵的桥梁,或者帮苏定方和罗士信出点谋划点策,并不能真正的领兵去作战,也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
苏定方也好,罗士信也罢,都是个人能力相当突出,且极其有主见的人物。
殷开山给他们的建议,他们或许会听,但绝对不会因为殷开山的建议去改变自己的根本目的,更不会因为殷开山的建议去否决自己的谋划,所以殷开山留在他们身边,只会虚度光阴,根本做不了什么太大的事。
还不如调去绥州,让他跟李神符搭个伙。
要是两个人能相处得来,以后也可以安排在一处,为大唐镇守一域,成为大唐的一桩。
这种身份和头脑搭伙,或者头脑和勇武搭伙的方式,是大唐军中最常见的搭伙方式。
也是相处的最融洽的搭伙方式。
如果殷开山和李神符能凑到一起,也就能脱离秦王府的印记,彻底的走出属于他自己的道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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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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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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