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听到这话,没敢搭话,甚至目光有些躲闪,神情有些慌张。阦
虽然她是长姐,也端惯了长姐的架子,但是李元吉冷起来的时候,她是真的有点怵。
毕竟,李元吉是李氏第一个在太极宫里大杀特杀的人,至今甘露殿前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干净呢。
宫里宫外的人,只要是听说过甘露殿前的惨剧的,没有不对李元吉发怵的。
冯少师瞧着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妻子,被人一句话就吓的慌里慌张的,心里别提有多鄙夷了。
也就是他这个做女婿的不讨李渊喜欢,也不讨李氏新一代的掌门人喜欢,所以不得不借助妻子的权势来维护自己的地位。
不然,就这个外强中干的蠢女人,早就被他给拿捏了。
对于妻子伙同其他几个姊妹一起争漕运和海运的控制权,他是一点儿也不看好。阦
他可是亲眼见证了李元吉是如何从一个跟皇位无缘的皇子,一路逆袭成大唐的掌权者的。
强如李建成和李世民都得向李元吉低头,他不认为妻子一个庶出的阿姊,能在李元吉面前占到什么便宜。
即便是加上了襄阳、高密、桂阳、万春也不行。
你们虽然是人家的姊妹,可你们只是庶出,人家连嫡出都按在地上摩擦,你们几个庶出能讨到什么便宜?
你们要是带上平阳的话,或许还能占一点便宜。
可你们硬生生的将平阳排除在外。
你们要是能占到便宜,那就有鬼了。阦
蠢女人!
冯少师努力的掩饰着自己心里的鄙夷,默默的端着酒杯品着酒,用一种早就看透一些的目光看着长沙等人做着无用功。
襄阳见长沙才开了个头就被镇压了,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暗骂了一句外强中干,虚有其表。
然后笑嘻嘻的道:“长安城内不都这么传吗?”
李元吉冷冷的道:“长安城内还传过天有二日的谣言,你觉得它是真的吗?”
襄阳脸上的神情变得不自然起来了,这话她可没办法接。
但凡是她说错一个字,李渊都有可能大义灭亲。阦
别看李渊平日里对她们都不错,几乎宠着她们所有人,对她们是有求必应,可真要是牵扯到了李氏的江山传承,李渊收拾起她们来,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在李渊心里,嫡出的才是儿女,庶出的就只是激情过后的意外产物而已。
孰轻孰重,不用多说。
而这一点,是大唐上下众所周知的事情。
这一点,也可以从李渊对待嫡出和庶出的儿女的态度上看出来。
嫡出的,从受封的那一刻起,就能拥有顶配。
爵位是最高的,而且还是最高的里面的最顶尖的、最具特殊含义的。阦
封户是最大的,基本上都是万户开头,跟其他亲王、郡王的千户、百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官职也是最高的,几乎都挂着三公的头衔,领着一道大行台。
庶出的,别说挂三公,领一道了,能充任一方都督,又或者一方大都督,还要在李渊面前好好表现才行。
就这还不一定能拿得到。
因为有好多跟李渊平辈的叔伯在跟你竞争。
你表现的再好,也不一定能竞争过那些已经将李渊舔舒服的叔伯们。
所以,在李渊心里,嫡出的和庶出的是完完全全两种人。阦
嫡出的,他是说什么也不会伤害的,即便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候,他也只是明面上喊打喊杀,真要让他动刀子去下杀手,他是说什么也下不去手的。
庶出的就不一样了,他下得去手,而且还能下狠手。
所以,嫡出的,有挑衅李渊的资本,庶出的,别说挑战李渊了,想要在李渊面前撒点野,那都得好好的察言观色。
“四弟,左右不过是一些漕运和海运上的份子而已,你不会连这点也舍不得吧?”
一直没有搭话的高密,在长沙和襄阳败下阵来以后,果断的接上了话茬。
她很聪明,并没有提及长安城内的那些流言。
不然又得落得跟襄阳一样的下场。阦
李元吉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呵呵,四姊说的真是轻巧,什么叫做左右不过是一些漕运和海运上的份子而已?
漕运和海运那是生意,是玩物吗?
那是国之重器!
运用的好了,不仅能给我大唐带来庞大的税收,还能为我大唐实现南货北运,或者北货南运。
能消化我大唐各地过盛的产物,也能补全我大唐各地或缺的产物。
如此重器,岂能私相授受?!”高密被嘲讽的有些不太自然,神情略显僵硬,“怎么能叫私相授受呢?大唐都是我们家的,我们拿一些好处又能如何?阦
而且,你能给外人好处,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己人好处呢?
难道在你心里,我们这些自己人还不如外人?”
“就是就是……”
桂阳一个劲的跟着点头,一副唯高密马首是瞻的样子。
长沙也被高密这话说的心花怒放,脸上不自觉的都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显然,高密所说的,正是她想说的。
高密算是帮她说出了她的心里话。阦
李元吉冷笑着道:“我给谁好处了?”
高密被这话问的哑口无言,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反驳。
因为,漕运和海运上的事,明面上看,是李孝恭和苏定方在背着李元吉搞小动作,李元吉不仅不赞成,甚至还训斥过苏定方一回。
所以从明面上看,李元吉并没有给任何人好处,甚至都不想放开漕运和海运。
这样一来,她的话就有些站不住脚了。
“元吉,这么大的事,我不信你不知情。如果没有你默许的话,孝恭和苏定方怎么可能如此大胆?
所以你就不要拿假话骗长沙她们了,痛痛快快的给她们一些份子好了。阦
反正给别人也是给,给自己人也是给。
为什么不让自己人把这份钱赚了呢?”
李建成个狗东西,也不知道存的什么心思,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一开口就直戳要害,一下子帮长沙等人回了一波血。
长沙等人瞬间又提起了斗志,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
“对啊,元吉,漕运和海运的事,在长安城内闹的沸沸扬扬的,你不可能不知道。”
“对啊,李纲那个老倌为此事找了你好几次,即便是你没听到长安城内的流言,也该从他口中得到一些消息了吧?”阦
“你不会真想将好处分给外人,一点儿也不给我们留吧?我们可是你的亲阿姊!”
“你真要是决定了将所有的好处全分给外人,一点儿也不给我们留,我们也不会怪你。作阿姊的,吃点亏没什么……”
“……”
李元吉的脸一瞬间就黑了,一面在心里骂着李建成简直是找死,一面在寻找那个段位极高的家伙。
在李建成重新挑起事端以后,长沙等人纷纷开口,但里面有一个段位极高的家伙,一开口就来了一招以退为进。
这话不是说给他听的,而是说给李渊听的。
李渊虽说把这件事甩给了他,可听到他情愿把好处给外人,也不给自己人,自己人吃了亏,委屈巴巴的,也不怪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阦
李渊虽说重嫡而轻庶。
可是当自己人和外人斗争,自己人吃亏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自己人这边。
因为在面对外人的时候,没有嫡庶这一说。
有的只有内外。
李渊又是一个典型的重内轻外。
所以类似的话对李渊的杀伤力很大。
李元吉趁着李渊还没反应过来,还没开始发难的时候,快速的在人群中寻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那个段位极高的家伙。阦
正是看着人畜无害,一副以高密马首是瞻的桂阳。
小阿姊看着很清楚,一副很单纯的样子,可是心刨开了,绝对是黑的。
不等李元吉揭穿桂阳的真面目,正在花丛中游走的李渊果然开始发难了,“元吉啊,桂阳说的在理,有什么好事,当然要尽着自己人先来,其次才是外人。
毕竟,你有什么事的时候,能帮到你的,先是自己人,其次才是外人。”
李渊重嫡轻庶,重内轻外,并不是盲目的。
因为在这个时代,唯有维护好了嫡系,才能借助嫡系去统治其他庶系,唯有维护好了一个氏族,才能借助氏族的人去打天下、统治天下。
所以在嫡庶之间产生什么分歧的时候,自然要拥护嫡系,在氏族和其他氏族产生分歧的时候,自然要维护自己的氏族。阦
在这种问题上,不论对错,也不讲什么公平公正,一切以亲疏远近为准,以血脉高低为准。
所以李渊的话虽然听上去是有些偏向自己人,但却是对的。
因为这个时代,不光是李渊一个人这么干,其他氏族的族长也是这么干的。
但李元吉已经打定主意了,不会分给长沙等人任何漕运和海运上的份子,也不可能给她们门票,又岂会给李渊这种‘歪理邪说’给拿住?
李元吉当即一脸正色的道:“父亲,话虽如此,可漕运和海运终究是国之重器,不可轻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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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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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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