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目视洪凌波离去,转身到了掌柜处放下一锭银子道:
“掌柜的,我要一间上房。”
年约五旬的胖掌柜看了看她,又瞅瞅重约五两的银锭叹了口气,无奈拱手道:“道长见谅,本店客房已满,最后一间也被这几位客官定下,实在对不住。”
李莫愁微微侧目,就见旁边三名中年男子也笑容玩味地打量她。
此次来襄阳只为找人,而因为武林大会的关系,如今襄阳各路江湖中人汇聚,贸然出手难免引人注目。
于是她压下心中怒火,冷着脸收回银子,便要离开另找住处。
可还没走出几步,忽听身后一人调笑道:“这位道长哪里去啊?城中客栈处处都住满了,再要找地方可不容易。
我看道长形单影只,不如跟我们兄弟凑合凑合,大被同眠,抱团取暖岂不快活得很?”
李莫愁闻言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三人。
见到他们脸上毫不掩饰的淫邪笑意,冷声道:“我听闻郭大侠召集武林群雄,是为了抗击蒙古南下,保襄阳军民平安,怎么我见到的却都是些猪狗不如的东西。”
“没人要的烂货,你说什么!?”
三人中一个马脸汉子怒喝一声正想上前理论,旁边同伴拉住他道:“兄弟别急,这么漂亮的道长你说没人要难怪人家生气。”
这人假意劝了一句,又对李莫愁笑道:“我等男儿上阵杀敌是天经地义,似道长你这等女子,侍候好我兄弟几个也算鼓舞士气,这不也是合情合理吗?xbiquyue.com
啊?哈哈哈……”
说完三人哈哈大笑,后面的掌柜生怕事情闹大,一边悄声叮嘱小二,一边朝李莫愁无声挥手,示意她早些离去。
可李莫愁却对他手势视而不见,此时她心中杀意沸腾,已经不去顾及是否会招来注意。
只是她心中越怒,脸上笑容反而越发妩媚多情,微眯的凤眼中满是盈盈水光,直把几人眼睛都看直了。
“三位英雄言之有理,只是不知我李莫愁应该先侍候哪位呢?”
“你该先……”
三人本还要接着调笑,然而下一刻忽地反应过来:“她刚才说自己叫什么?”
“李,李莫愁……”
“小心!”
惶急的呼声响起,三人里居中的汉子猛地矮身滚到一旁。
耳听几声破空锐啸和连声惨叫,再抬头看时,另两人满头满脸都被银针刺破,随即身躯僵直扑倒在地。
他迅速拔出腰间短刀,正想着翻身退到柜台后,可破空声眨眼又到头顶!
无奈举刀上挡,却见一柄拂尘在空中倏忽散开,根根麈尾有如活物飞舞遮蔽视线,忽地卷住刀刃。
随即一股真气震荡传来,他手中一松短刀便被甩飞。紧跟着胸腹剧痛,身体不受控制的凌空向后飞去。
李莫愁用拂尘搅飞短刀,又一脚将这汉子踢到半空。
身形顺势飞旋一周,道袍舞动间后发先至闪身上了柜台,手中拂尘再一卷已将那人脖颈紧紧勒住,吊在半空。
她人在柜台上站定,单手横握拂尘。
看似纤弱的手臂在身体一侧舒展开,可那被她吊在半空的汉子无论怎么挣扎,却也不能使之晃动分毫。
“嗬嗬……”
大厅内一片静寂,只有被吊在空中不住挣扎的汉子,喉咙里不时发出即将窒息的惨哼。
“李莫愁,把人放下!”
李莫愁闻言转脸看去,只见一桌四人长身而起,正对她怒目而视。
“笑话,刚才这几人出言不逊,没见你们站出来,此时才来做好人是不是太晚了?”
“你这邪魔,朗朗乾坤之下,哪有人因为几句调笑就杀人的?”
“我偏要杀给你看!”
一听“朗朗乾坤”四字,李莫愁眼中杀机更盛。
手臂一抖,拂尘朝着那桌抡砸过去,被勒的只剩半口气的汉子当即砸落桌面,将一张木桌撞得四裂翻飞,碗碟尽成残渣。
就在几人躲闪的片刻,李莫愁脚尖一点,横跨三丈落在四人中间。
她腰身如细柳轻摆,手中拂尘虚空画圆,带着刺人耳膜的啸叫扫荡四方!
有两人躲闪不及,脸上立即被打得血肉模糊,向后飞跌出去!
“魔女放肆!”
“杀了她!”
眼看剩下两人拔出长剑,李莫愁不躲不闪,身形一晃上前抬手拍飞一人;左手拂尘荡开一侧斩来的剑刃,右手前伸一把攥住剩下一人脖颈提在半空。
此时客栈大厅一片狼藉,众食客或散到四周,或逃出门外,只剩她自己单手提着一人,满面杀机。
“难怪他喜欢这样掐人脖子。”
连杀数人,李莫愁心中怒气散了不少,正要折断手中人脖颈,忽听“咻”的破空声响,手腕处立时传来异样。
猛地松手回收,然而手背仍然被划出一道血痕,接着身后墙壁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回头看去,却见一枚碎银深入墙体数寸,周遭砖石被打得碎裂纷飞。
不等她过多反应,只觉门口光线一暗,已有人走进大厅内。
李莫愁见这人身形快得几乎难以分辨,心中升起警惕,瞬息退到窗边。
及至来人在厅中站定,她才看清模样。
见这人身穿藏青武士袍服,外罩半身甲。眸光清澈,神态从容淡然,气质渊深一派高手风范。
“你是谁?”
杨康皱眉道:“你又是谁?为何无故在城中杀人?”
李莫愁嗤笑道:“既然不知我为什么杀人,你怎能确定无故?”
“杨大侠!这人是赤练仙子李莫愁,她心狠手辣杀人无数,哪用讲什么道理,快快抓起来就对了!”
杨康看着跌坐地面的汉子心中微有不悦:
除了我大哥,谁敢这样使唤我?救你一命不先说谢,反而指挥上了。
另一边李莫愁乍听杨康被人叫破身份,也忍不住一惊:不是说杨康没显露过高深武功吗?
“你是李莫愁?”杨康扫了一眼美貌的女道士:“无论如何,你杀伤数人,跟我回府衙一趟吧。”
李莫愁稳定心神,笑着摇头道:“我哪儿也不去!”
说完她猛地合身撞碎木窗,出了大厅。
眼见屋外天光正亮,街道上人群往来不绝。
李莫愁脚点地面就要向着屋顶飞掠,可人还在半空,突然耳听钝器排空“嗡”鸣,周遭空气震荡,竟有人持剑凌空扫向她腰身!
剑势汹涌,她情急之下甩出三枚银针阻敌,却听来人大喝一声:“破箭式!”
随即“叮当”声响中,银针倒卷而来!
李莫愁惊得双目圆睁,拂尘急速摆动扫飞两枚银针,另有一枚却破开拂尘钉进左臂。
紧接着一柄黝黑重剑再次拔地而起,由下向上轰然斩至!
电光火石间,她只来得及将拂尘横档,就再也做不出过多反应。
下一刻只听“当啷”声响中,李莫愁双臂俱震,骨骼剧痛好似断裂;生铁做的拂尘手柄弯曲变形,远远抛飞出去。
而她也终于借力上了屋檐。
在房顶站稳探身向下,这才看清出剑拦截的竟是一个英俊少年。
“小崽子!”
暗骂一声,李莫愁眼角余光瞥见杨康划着残影追出客栈,立即忍着双臂断折的痛楚反身就跑。
只是刚掠过一条街道,面前人影晃动,杨康已挡在面前。
回头看去,那少年也手提重剑拦在身后。
避无可避,她眼神微转,忽地怒喝道:“你追着我干什么?我是来找你大哥的!”
杨康:“我大哥?”
杨曦:“你找我大伯?”
父子两人微一愣神,就见李莫愁身形一沉,脚下砖瓦破碎,人也随之落了下去。
杨曦上前探身看去已不见了人影,举目四望,只见四处密密麻麻全是相连的民居。
他看向杨康问道:“爹,还追吗?”
杨康皱眉道:“这女子轻功不弱,而且擅长藏匿气息,这么眨眼的功夫,我已经听不到她声息了。
要找她也不是做不到,只是……”
“大伯?”
“嗯。”
杨曦不解道:“这女人出手这么狠,怎么会跟大伯认识,肯定是假的。”
“不好说。”杨康抬手摸摸短须道:“你大伯虽然武功深不可测,但是他向来在江湖上名声不显,别说名字,知道有他这个人的都没几个。
至于说出手狠辣,她比你大伯可差远了。”
“那抓起来问问不就行了?”
杨康皱眉道:“刚才被她分了心,这会儿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再说还要去接你祖父祖母。”
想了想他又说道:“算了,回去跟你郭伯伯说一声就好了。咱们一家只是帮忙守城,又不是公差,谁管得了那么多。
再说死的那几个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走了。”
说完他跳下屋檐,朝城门处走去。
杨曦追在后面,依稀听到他喃喃低语:“想不到大哥喜欢这个调调……”
……
洪凌波离了客栈,打听几次便找到郭府门前。
她见郭靖这位名传天下的大侠府邸,与普通民居也没有什么区别。
心中很是不解,一度认为自己找错了地方,来回转了几圈才终于确认。
李莫愁的意思是让她私下接触陆无双,最好装作无意撞见,再假装与师父走散,探听到消息再回去。
可是望着守门的兵丁,她又犯了难。
无可奈何下,只能耐心等待陆无双出门。
过不多久,她见一个背剑少年从远处走来进了郭府,不一会儿又出门离去。
门户开了又合,却再也没人进出。
一直到了正午过后,她频繁的目光终于引起守门兵丁的注意,两人开始有意无意地注视过来。
洪凌波自小跟着李莫愁行走江湖,虽然谈不上心思缜密,但些许经验还是有的。
她双手背在身后,好似闲极无聊的四处张望。随后目光一转,见路边有个糖人儿摊子,便信步上前假意挑选。
过了片刻感觉身后仍有人注视,于是她又拿出铜板买了几个糖人儿,坐在街边专心地吃了起来。
这时街角跑出七八个孩子,哄闹着围住糖人儿摊子。
洪凌波偷眼看向郭府,果然没人再刻意关注她。
正自得意,脚步声响中面前已站了一个六七岁的男童,睁着大眼睛死死盯着她手中的糖人儿,不停吞咽口水。
“你想吃吗?”
她话音刚落,那男童就点头如小鸡啄米。
“给你一个。”
小家伙兴高采烈地接过糖人儿塞进嘴里,旁边有其他孩子见了,也上前闹着要。
洪凌波见他们之中只有两人买了,其余孩子应是没钱,只能眼巴巴看着。
想起自己从小双亲亡故,跟着李莫愁也是四处游荡,还要时常遭受打骂,心里一软就把手里的糖人儿都送了出去。
不够了就拿钱再买。
于是郭府门前的两个兵士就见对面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带着一群幼童坐在街边吃着糖人儿,都笑得十分满足。
时不时还能听见小孩子喊着:姐姐我还要。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失笑道:“这姑娘看着挺周正的,不想却是个傻子。”
洪凌波武功虽然不值一提,但是比起常人也算耳聪目明,隔着老远听人这样说她,止不住身形一怔。
又想到李莫愁交代要紧,也就忍住不发作,继续跟一众孩童玩闹,只在心中回骂一句:你才是傻子!
如此一直到了傍晚,郭府那边还是没有动静,她却因不停给众人买糖人儿成了孩子王。
“姐姐我还要。”
看着又一个孩子伸手,她往袖中一摸,却只觉空空荡荡……
“我……姐姐没钱了。”
“嗯……”这孩子迟疑半晌,忽地抬手一指道:“姐姐你手里还有一个。”
“这个……”洪凌波低头看向手里最后一个糖人儿不舍道:“我就剩这一个了,姐姐明天再给你买好不好?”
“不好!我就要这个!”
最开始得她“恩惠”的男童也在旁帮腔道:“你是大人,怎么还抢孩子的糖人儿吃,真不害臊!”
“……”
洪凌波脑海一空,随即委屈道:“这是我自己买的,谁说是抢的?”
“大人不许吃,不害臊!”
“哦~大姐姐抢小孩儿的糖人儿喽~”
七八个孩子围着一起笑闹起来,路过行人纷纷侧目,她顿觉哭笑不得。
就在这时,一侧忽然伸出一只胖乎乎的手掌,瞬间将她手中糖人儿拿走。
等洪凌波反应过来,只见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眉目带笑的圆脸少年,正把糖人儿递给那些孩子。
那孩子接过糖人儿,朝着她做个鬼脸嘲笑道:“傻子没钱喽~”
“哦~傻子没钱喽,回家去喽!”
众孩童笑闹着边喊边跑,只留下洪凌波呆呆看着面前浅笑少年,心中突然就被委屈填满,嘴巴一瘪,“哇”的放声大哭起来。
少年见状急忙上前安慰道:“傻子别哭,我再给你买一个。”
“你才傻子!你全家都是!”
“我不叫傻子,我叫周一童。”
“呜呜呜……我也不叫傻子,我是洪凌波!”
“洪凌波?”街道人群中陆无双诧异地看向这边:“你怎么在这儿?”
洪凌波闻言抬头看去,见陆无双手挽着一个明艳少女,正跟着一众人走向郭府。
此时见了熟人,她再也不管会不会暴露,也不顾旁人诧异眼光,猛地扑上去抱着哭道:“无双师妹!呜呜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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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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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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