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微笑着看了一眼严世藩,心说咱俩今天终于要面对面的较量一次了。
“严大人此言差矣,万岁征召秀女,乃天子惯例,礼法有之。
万岁征召的秀女,供养于宫中,锦衣玉食,循例使用。年龄稍大,还会赐金出宫。这些秀女,又怎么会有怨念?
但那些被假借万岁之名骗走的女子,要么沦为高官豪门豢养的玩物,要么被扔到烟花柳巷,受尽折磨而死,两者岂可同日而语?
严大人强行将这两件天差地别的事拉扯在一起比较,未免才是真的大逆不道吧!”
这番话其实是给嘉靖美化了很多,宫中秀女锦衣玉食是肯定的,但要说没有怨念,那是胡扯,否则嘉靖同志也不会差点被勒了脖子了。
但嘉靖听着就很高兴,并且对严世藩的言论很不满意。
他其实知道萧风对他征召秀女是有意见的,不过至少在众人面前给了自己面子,背后的事儿尽可慢慢讨论。
严世藩当然知道自己有胡搅蛮缠的嫌疑,但为了严党,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战斗。
“就算如你所说,如今最近的一期都已经三年了,之前的几次征召,那些女子现在更不知如何了。
你现在就算是杀了所有官员,除了让天下百姓胡乱猜疑外,对万岁有何好处?”
说得好!萧风就等这句话了,他脸上的笑意让严世藩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自己可能上了套。
“万岁,严大人所说正是关键中的关键!
惩治不法官员,不是目的,目的是让影响万岁修道成仙的怨念减少!
因此请万岁下令,凡是被官员矫召骗走的女子,无论此时身在何处,只要被放回家中,让一家团聚,化解怨念,收买之人皆不予追究。
凡是不能回家的女子,一查到底,无论是何人经手,最后死在何人之手,都要严查到底,绝不姑息!
所有被骗走的女子及家人,若有被威胁甚至灭口者,主使人以大逆谋反论罪!”
严嵩怒吼起来,他不能让儿子一个人战斗了。
“萧风,你狂妄!大逆谋反之罪,乃是株连九族,天下大罪莫过于此,岂可轻用?”
萧风斩钉截铁的维护嘉靖的利益。
“阻止万岁修道升仙,就是大逆谋反,有何不妥?”
嘉靖激动了,指着萧风道:“你说的对!就按你说的办!”
一锤定音。那些女孩只要还活着的,就此被套上了一层护身符。
一辆神秘的马车,从头到脚捂的严严实实的,甚至连车夫脸上都蒙着一块布,生怕被人认出来。
在黄昏时分,马车停在一个简陋的小院门前。
车上下来一个容貌美丽的女子,她神态迷惑中带着惊慌,不知道自己昨晚上听到的是不是真的。
老爷给了她很多钱,告诉她这些年亏待她了,希望她不要放在心上,也求她千万不要翻后账了。
她吓得跪在地上,对这个平时动不动就又打又骂的武官,她怕到了骨子里,连逃都不敢逃。
她十岁就被从家里带走,在扬州养了三年后卖给了这个官员老爷,之后吃了很多苦。
她也想过逃跑,但连府门都跑不出去,还会被一顿毒打,渐渐的就绝了这个念头了。
她哭着求老爷不要试探她了,她打死也不敢跑了。五大三粗的老爷也哭了,是吓哭的,跪在地上求她。
“姑奶奶啊,我求你走吧。这些年,我虽粗鲁一些,但始终还拿你当个人看,总比那些个拿女人不当人的强一点吧。
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俩也算睡了好多次了,你就留我条命吧。”
她最后才听明白,是一个叫萧风的大人,还是什么真人,乱七八糟的,下了一道命令。
凡是当年被以征召秀女名义骗走的女孩,如果能平安回家,就不再追究收买人的责任。如果女孩回不了家了,那就追查到底,搞不好要偿命的。
如果敢杀人灭口,那就更别想了,万一查出来,就是个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所以她同意了,老爷喜出望外,给她做了最好的衣服,又给她包了一大包的金银,让她坐上这辆被黑布蒙的严严实实的马车,几乎是跪着送出了门。
女子刚一下车,那马车就像逃跑一样,飞快的跑掉了,
女子看着熟悉的房门,忍不住掉下了泪来。她挎着沉甸甸的包袱,抬起一只手来,手腕上带着老爷硬给她套上的镯子。
门刚被敲响,院子里就传来杂乱的奔跑声,大门咣当一下被拉开了。
父亲,母亲,弟弟,妹妹,都在,都在啊,女子呆呆的站着,就像怕一动就会惊醒了这个美梦似的。
母亲嚎啕着抱住了她,紧紧的抱着,生怕再被人抢走。
父亲抹着眼泪:“前几天听衙门来人说,宫中会放一批人出来,名单不确定,不一定有你。我们就天天在家等着盼着,这下好了,你真的回来了。”
女子张了张口,想告诉父母她这些年不是在宫里的,但看看兴高采烈的弟弟妹妹,嚎啕大哭的母亲,她改口了。
“是,我回来了,爹,娘,我带了钱回来,咱家不用过苦日子了。”
这样的场景在很多地方都在上演着。
回家的女子们,大多是直接被进献给高官的,年龄小的,则被当做扬州瘦马培养,卖给了人当妾。
也有的被卖进青楼,成了红牌。老鸨子连赎身银子都不要,还倒贴了一笔钱。
“女儿啊,这些年妈妈对你不错吧,你可千万别记恨妈妈呀,妈妈也是苦命人出身,恨就恨那些把你骗走的人吧。”
但更多的女孩,永远都回不了家了。她们可能死在了某个高官的摧残下,或是死在某个变态的鞭挞下,或是性子刚烈的,自己寻了短见。
这些女孩的命,曾经如蝼蚁一般,不管是被骗走,被转来卖去,还是终于陨落在某个漆黑的屋子里,都无人关心。
但如今,她们的命不再是蝼蚁了,那些曾经摧残过她们,折磨过她们,残害过她们的人,都会被锦衣卫一个个的揪出来。
不用怀疑锦衣卫查案的能力,只要没有原因让他们束手束脚,他们堪称这个年代的特种侦察兵。
这些人不会被明正典刑,因为如果那样,全天下都会知道皇帝征选秀女的过程中出现了如此大的纰漏,今后再征选,百姓可能会很不配合。
他们会被以其他的罪名抓进诏狱,比如上街时左脚先迈一步,并且在使用“嘉靖通宝”时手没洗干净,用脏手摸“嘉靖”二字,大不敬!
他们会绝望的在诏狱中喊冤枉,就像那些女孩们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呼救一样。也像当初没人能救那些女孩一样,现在也没人能救他们。毣趣閱
他们会在痛苦和惊惧中死去,然后被扔到乱葬岗去。当野狗啃咬他们的骨头时,人们就会明白:视他人如蝼蚁者,终难逃自身。
经此一事,严党的地方府县级官员,折损大半。严党元气大伤,再难恢复全盛的局面。
本来他们还有翻身的机会的,按照历史的走向,明年严世藩就将被任命为太常寺正卿,正式被嘉靖同意全面协助严嵩理事。
父子二人完全的把持了朝政,历史上严党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达到巅峰,沈炼、张经、杨继盛等著名牛人,也都是在这个时间段被干掉的。
但那是历史,而此时萧风就站在严世藩面前,成了他命中注定,无法跨过的一座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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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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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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