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火铳的发射声,敌人的惨叫声交织在了一起。从铳口冒出的白烟将整个战场全部覆盖,安东尼奥和高衡同时失去了视野,不知道前线的情况究竟如何。双方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谁能想到,兴华军竟然扛过了荷兰军队的致命打击,挺进到三十步以内再开火。
在这个距离上,就算是瞎子,随便放铳,都有极大可能命中敌人。双方都摒弃了传统的三段击射击方式,而是直接全军齐射,两军都想用这种方式将对方一次性击溃。狭路相逢勇者胜,这种排队枪毙的战术,对战士们的心态是一种巨大的考验,谁能撑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救命,上帝啊,我的腿!”一个士兵捂着流血的大腿,在地上惨叫着,显然,兴华军的铳弹将这个佣兵腿部的大动脉给打断了,血如泉涌,尽管他很想用手捂住伤口,可是血液依然像喷泉一样激射出来。毣趣閱
“我的手,我的手断了,快救救我!”另一个士兵在战场上来回走动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数颗铳弹同时命中他的手臂,将他的小臂打断,残肢断臂在混乱的战场上不知道被踢到哪里去了,他慌乱地寻找着自己的断臂。但是在此时的医疗状态下,根本不可能进行断肢恢复手术,即便找到了,他也永远是一个残疾人。
“妈妈,我要回家!”这个士兵更惨,他的腹部被铳弹击中,柔软的铅弹碎裂,将其腹部炸开一个喇叭状的伤口,身体里的零碎都流了出来,他极力想将这些零碎给塞回去,可是这谈何容易,他只能绝望地呼喊着,在这混乱的战场上,等待他的命运只能是死亡。
兴华军的奋勇一击将自大的东印度公司军队给彻底打懵,面前的这支部队跟他们以往遇到的任何一支军队都不一样,他们的意志实在是太强了,竟然硬生生穿过了东印度公司佣兵的封锁线。
这一轮齐射给敌人造成的伤亡是非常恐怖的,即便兴华军的老兵损失惨重,开火的大部分都是新兵,但是距离太近,只要不对着天上打,新兵和老兵发出的铳弹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都能打死人。
白烟渐渐散去,一千五百多荷兰士兵倒下了一半人,本来密集的阵型瞬间变得稀稀拉拉。
王奇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拔出了腰刀,大吼一声道:“将士们,狭路相逢勇者胜,拼了!”
“杀!杀!杀!”火铳兵们扔下了手中的火铳,纷纷拔出腰刀,他们也顾不上装弹了,这是血与火、生与死的较量,士兵们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战刀,铺天盖地地压了上去,两支队伍轰隆一声撞在了一起。
喊杀声、咒骂声、骨头断了的咔嚓声,人死前的惨叫声,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咯咯声充斥了整个战场。这时候人数多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在近战的情况下,往往是两三个兴华军士兵围着一个荷兰兵打,荷兰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骑兵,突击!摧毁敌军炮兵阵地!”高台上的高衡发出了指令。
阿木在镇子后面早就憋不住了,眼看着前面的步兵兄弟们和炮兵兄弟们打得热火朝天,作为军中骄子的骑兵只能在后面干瞪眼,别说是阿木这个主将憋不住,就连胯下的战马都不住打着响鼻,有些焦躁地在空地上盘旋,好像在问他们什么时候能出击。
现在,高衡的命令一道,如同开闸的洪水、下山的猛虎,八百骑兵旋风一般从隐藏地点杀出,直扑荷兰人的炮兵阵地和安东尼奥的本阵。
高衡急匆匆走下了高台,一拉缰绳翻身上了黑雄马,和骑兵一起发起突击。
“骑兵,进攻!”高衡挺起手中长枪,黑雄马越跑越快,从原来队伍的末尾硬生生反超到了队伍的前端。
荷兰人彻底傻眼了,他们万万没想到,敌军竟然还留了这么强大的一支生力军。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安东尼奥的眼睛都要滴血,他瞪着血红的眼睛望着战场,曾几何时,他意气风发,想要通过一场大胜来晋升为上将。可是现在放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一败涂地的结局。
他的步兵被敌军给咬死,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在这种情况下,敌军竟然还拉出了这么强大的骑兵队伍,安东尼奥知道,就靠他身边的几十个荷兰骑兵,是绝对抵挡不了上千骑兵的冲击的。
“将军阁下,快走!他们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一名副官焦急提醒道。
说得轻巧,作为主将的安东尼奥怎能放弃自己的这么多部下,如果就这么灰溜溜逃走,自己不就成了光杆中将,先不说回去肯定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一旦没有了陆战队,光靠水手只能封锁海洋,却不能控制陆地,吕宋岛会在一瞬间失去。
失去吕宋岛的代价不仅仅是安东尼奥无法承担的,更是整个东印度公司无法承担的,这将完全摧毁东印度公司称霸南洋的战略。让前面几代人的努力付诸东流,最重要的是,一旦国内的国民得知东印度公司的惨败,那么公司的股价将会出现剧烈波动,这种经济损失也是公司接受不了的,这一切都将由安东尼奥来买单,即便他是王室成员,也会遭到国民的唾骂。
安东尼奥疯狂了,他的大脑已经停止了运转,也许,只有自己光荣地战死沙场,这种罪名才不会落在自己身上,或者说自己死了,也不知道后面人会怎么评价自己,反正自己也听不见了。
安东尼奥扔下了千里镜,左手拔出了手铳,右手抽出了细细的玫瑰护手重剑,这是欧罗巴骑士的标配,跟后世的击剑运动的佩剑差不多,只不过重量要重了很多。
“先生们,拿出你们的手铳,冲锋!”安东尼奥双腿一夹马腹,第一个冲了出去。他身后的这些骑士跟佣兵不一样,如果按照华夏的概念,这些骑士算是安东尼奥的家丁卫士,所以对安东尼奥的忠诚度很高,对荷兰王室的忠诚度也很高,既然安东尼奥选择跟敌人拼命,他们也只能发扬骑士精神,跟主将一起发起决死冲锋。
数十名荷兰骑兵迎着高衡的骑兵大队冲了上去。高衡大喝一声,“来得好,伏低身体,小心火铳!阿木,带一个连,摧毁他们的炮兵!”
“得令!”骑兵立刻分成两股人马,阿木带着两百骑兵绕过战场,直扑炮兵,荷兰炮兵瞬间慌了神,他们手忙脚乱,也顾不上散热有没有结束,只是一股脑地装填霰弹,想要给骑兵致命打击。
可是他们作为老兵,在这种危急情况下似乎忘了,没有散热完毕的炮管可能会引起发射药殉爆。轰隆,果然,当一个荷兰士兵搬起发射药塞入一门重炮的炮膛的时候,高温直接引起了发射药爆炸,火炮被炸得四分五裂,连带着旁边的士兵都死伤了一片。炮兵阵地显得更加混乱。
“输了!我们输了!快跑吧!”炮兵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说起来也是,他们是雇佣兵,没有什么理想信念,如果非要说有信念,那就是金钱,他们的信仰就是金钱,谁给的钱多,他们就给谁卖命。
现在这种情况下,继续死拼下去已经没有意义,如果他们能逃走,逃到海边,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浑蛋!都不准跑,我会加钱给你们,一个人十个金币!”安东尼奥看见炮兵扔下手中的家伙事,转身就跑,气急败坏大喊道。也不知道他的声音能不能被正在逃跑的炮兵们听见。
也许有的人听见了,可是没有人停下脚步,谁都知道在骑兵的面前,没有结阵的步兵就是待宰的羔羊,更重要的是,东印度公司给的钱是不少,可是有钱赚也要有命花才行,别说是十个金币,就是安东尼奥现在给他们每人一百个金币,也留不住他们。
阿木带领的两百名骑兵如同飓风一般杀进了炮兵之中,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只听见噗嗤一声,马刀轻松地撕开了一个炮兵的后背,阿木甚至没有花费什么力气,只需要坐在马背上,将锋利的马刀翻转过来,借助着高速奔驰的战马的加速度,利刃直接能将人体给剖开。
鲜血喷溅了阿木一身,剩下的骑兵也在炮兵人群中大砍大杀,战马们横冲直撞,装备了前档甲的战马和骑士就像是古代的人形坦克,都不用马刀劈砍,就是撞都能直接把敌人给撞死。很多荷兰兵被战马直接给撞飞了出去,口喷鲜血重重摔在地上,抽搐着翻滚着,眼看就活不成了。
还有很多人一时不死,却被战马给踩成了烂泥,不似人形。
这惨烈的场面给佣兵们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从来都是他们完虐敌人,什么时候轮到自己被敌人完虐。
再看安东尼奥那边,数十名荷兰骑兵举起手铳砰砰砰扣动了扳机,十几个兴华军骑兵应声落马,可十几个人的损失根本不可能对冲击的骑兵群造成影响,如同洪水一般,兴华军的骑兵瞬间就把数十个荷兰骑士给淹没。
高衡手中的大枪就像是吐信的毒蛇一般,上下翻飞,将好几个荷兰骑兵挑落马下,欧洲骑士玩长兵器显然不是东方骑士的对手。欧洲的重骑兵冲锋,也是端着长枪直接对着敌人的军阵冲刺,然后舍弃长枪,拔出马刀或者重剑进行近距离格斗。
而高衡虽然一开始骑术不行,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每天高衡都和骑兵在一起进行马上作战的练习,加上他作为特种兵的功夫底子,很快就摸索出了自己的一套打法,即便在马上对战阿木这种生长在马背上的骑士,也丝毫不落下风。
所以当面的荷兰骑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一个照面,又有一人被高衡一枪刺中,栽落马下。
“别打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战场上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呼喊,佣兵们来自世界各地,语言不尽相同,他们用各自的语言高喊着投降,语言可能会让人听不懂,但是动作不会,世界各国投降的动作都是出奇的一致,那就是高举双手跪在地上,将自己的武器扔在一边。
大批的荷兰士兵放弃了抵抗,先是从炮兵开始,因为他们已经绝望了,几乎是手无寸铁的炮兵怎么可能是骑兵的对手,紧接着蔓延到步兵队伍当中,本就遭到了排铳轰击的步兵又被具有人数优势的兴华军给围住,在抵抗了片刻之后,荷兰人放弃了,这种无意义的战斗还是趁早结束得好,否则大家都不可能活命。
大片的步兵扔掉手中的火枪,高举双手跪在地上。而高衡那边,荷兰骑兵几乎全部从马背上摔落,死伤不知。只有安东尼奥一个人打马盘旋,他已经被上百兴华军骑兵围住,手铳只有一发子弹,他来不及装填,只能无力地挥舞着重剑,嘴里还喊着让人听不懂的荷兰语。
“放下你手中的武器,下马投降。”高衡指了指他手中的重剑道。
安东尼奥显然明白,当面之人就是敌军的主将,虽然听不懂高衡的话,但是从动作能看出来,他是让自己投降。作为荷兰贵族,高贵的海军中将,投降这两个字就不可能出现在安东尼奥的字典中,让他放下武器,毫无尊严地下马,这绝不可能。
安东尼奥此刻想到了自杀,可手铳没法装填,只能用重剑刺向自己。高衡眼疾手快,掷出手中长枪,将安东尼奥的重剑打落。几个骑兵一拥而上,将其拉下马来,按在地上。
“不,你们这些野蛮人,放开我!放开我!我是海军中将,我有自杀的权利!”安东尼奥挣扎着嚎叫着。一个连长啪的一声给了他一个大嘴巴,“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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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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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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