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八蜡向来不觉得女人好懂,但也没觉得能这么难懂,本来就只是搅个浑水脱身,结果没一会儿冉秋然回来,哭得稀里哗啦。
周八蜡惊了:“干嘛啊你?”
冉秋然:“太可怜了呜呜,我去补个妆…”
冉秋然边说边钻回车里补妆去了,周八蜡看不懂,但大受震撼,陈露露叼着细烟双手插兜靠在车边:“女生总是懂女生的。”
周八蜡:“……”
陈露露:“你不会懂的,你就不像個老实人,你看起来就王清明一样,像不负责任的那种,我看人很准的。”
周八蜡:“啧,你斗庙斗不过我,也不能对我搞人身攻击吧。”
陈露露点了点烟蒂:“当初他一时兴起,建立了齐谐论坛,后来没了兴趣,就甩手丢到一边,让我给他收拾这个烂摊子。”
陈露露:“他自己无事一身轻,跑来跟你这样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鬼混……”
周八蜡:“你骂他归骂他,关我什么事,你再指桑骂槐我急眼了。”
周八蜡没心气跟她多纠缠,这女人说话夹枪带棒的属实不耐听,想着离开回去了,一拉车门,却摸了一手锈迹。
嗯?车里的冉秋然没察觉,毕竟她没开庙没修行《装脏法》,周八蜡身周的体庙却是已经展开,陈露露那边也发现了异常,唤出了俗神,转头望向码头。
海面上,不知何时悄悄起了浓雾,浓雾中一艘巨大的船头阴影,正在缓缓靠岸。
伴随而来的是码头边缘的混凝土崩裂,露出的钢筋锈蚀,接着遭难的是靠岸停泊的货运轮船,堆场的集装箱和龙门吊,大型钢结构在浓雾中锈蚀报废。
嗡,摩托车轰响,浓雾还没蔓延到,周八蜡早就已经把冉秋然拉上了万工摩托,鬼火一响,扬长而去。
陈露露把细烟头往已经锈烂报废的车前盖一点,人也是化作一摊水墨字,润的飞快。
飞驰的万工摩托后视镜里,周八蜡的行家眼坍缩,临走瞥到一眼那船影的信息。
“辛巴达的远征船(珍稀筑庙素材),所属山河隍市系拓疆庙,食谷者‘辛巴达’体庙中的筑庙素材,拥有‘暴君征伐’的能力,能瘫痪航路上的文明设施。”
啧,这又是个什么来路的?周八蜡肯定这麻烦不是找他的,八成跟陈露露有关。
一路回了学校,把冉秋然送回去。
周八蜡上网搜了搜新闻,大互联网时代信息传递的很便利,很快就在抖音上刷到了滨城码头突降离奇大雾的短视频。
大雾浓郁的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视频在外围拍到了几辆民调局的车,有网民猜测这种奇异现象是不是有什么俗神出现,还有喜欢凑热闹的挂着直播跑去了现场,不过被民调局拦在了外面。
大雾持续了一个小时就散去了,现场留下了锈迹斑斑的货运码头,雾外一个小时,雾中如同过了几十年,码头上所有的建筑,船只,设备全都磨损到不能用了。
民间消息就这么多,官方通告说是部队对俗神训练演习失误,现场情况已经控制,没有人员受伤,然后就没了后文。
可当时在现场的周八蜡知道,这显然不是什么部队演戏,当时有个庙主在那。
果然,这事过去没两天,这天半夜,正在寝室睡觉的周八蜡突然睁开眼,喜婚庙那两只窗花喜鹊,正落在阳台上叫。
周八蜡早先就一直把这俩做夜间巡逻用,这时候来叫,是有情况了。
周八蜡摇醒临铺的张骚零,大半夜的,张骚零迷迷糊糊才穿上条大裤衩,就被周八蜡给挒着出了宿舍,得亏六月份不冷。
夜色下,俩人跟着窗花喜鹊,一路来到教学楼门口,迎面跟个人影撞上。
哎!周八蜡把张骚零往身后一护,接住了对方抡过来的手电筒,手电筒照出俩人的脸,才算没打起来。
陈露露:“你怎么在这?”
周八蜡:“你为什么来,我就为什么来。”
后面穿着个大裤衩踢着塔拉板的张骚零,至今不明所以,探头问,到底干嘛来的?
周八蜡跟他讲:“救人。”
陈露露听了心头一紧,赶紧进了教学楼,周八蜡带着张骚零跟上,刚进楼道,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潮腥味儿,如同刚捞上来一整网的鱼,堆在潮湿的船舱里放了十天,放臭了的那个腥味儿,直让人差点呕出来。
啪叽,鞋底踩在地上,摩擦着湿漉漉的水迹和黏糊糊的水藻植物,整个楼道里就像发过海啸,从墙面到屋顶都是水和藻苔。
再往前转过个拐角,蜡像的断臂残肢堆满了楼道,周八蜡曾经见过的三角头,花子,八尺,这些中元公从恐怖片里捏出来宝贝得不行的蜡像,这时候都一个个断胳膊断腿,破烂不堪,被砸了个稀巴烂堆在楼道泡在水滩里。
周八蜡从蜡像断臂残肢堆积得像密林一样的楼道里,扒开一条条胳膊大腿穿过,可见这里经历过多惨烈的一场战斗。
当初对上大不净相,周八蜡都没见中元公拿出来过这么夸张的手段。
蜡像残肢混着巨腥无比的海水,还有开始出现的血迹,一路延伸,指向大阶梯教室,周八蜡看到阶梯教室门口的墙上一愣。
他曾见过一次的中元公那只俗神青行灯,正被巨大船锚穿透钉在了墙上,强弩之末,但手里的青灯还在滴着蜡油,强行生成蜡像往阶梯教室里冲。
陈露露眼见这一幕,眼前发昏,人差点一个踉跄,疯了般展开体庙水墨俗神伴身,冲进阶梯教室,周八蜡也紧跟其后。
两人刚冲进教室,就听嘭一声响,飚血的黑影破窗而逃,月下船行入陆海,黑帆化泥不见波,逃跑不见了。
周八蜡看向阶梯教室,从高向下看,桌椅已经在刚才的战斗中被卷烂扭曲,蹦出尖锐的木茬旋转着堆在一起,形成一个漩涡,漩涡中还卷着无数的蜡像残肢头颅,看上去如同被卷入海难的落水人群。
漩涡中心,匍匐着一只生有马面的巨大筋肉铁锁俗神,如同漩涡中冒出来的怪兽,正遍体鳞伤的喘着粗气,张开筋肉臂膀,露出了底下护住的王清明。
王清明满脑门子是血,靠着马面仰坐,手里还拿着,断掉的一只胳膊。
陈露露见到人一下就冲上去了,死死抱着重伤的王清明,满眼飚泪重复着:我来晚了,我来晚了……
后面,周八蜡溜达过来探头,看了眼王清明手里拿的断臂,踢了一脚,胳膊掉在地上打轱辘,王清明举着自己两条胳膊嚷嚷道:
“大爷的,不开眼来找我麻烦,让我给扯了一条胳膊下来。”
民调局,彻夜加班。
许白话接完外卖员的电话,让张顺去取黄十三爷要的炸鸡外卖,自己则是转头看向大哭灵山案件白板上又新添的名字发愁。
前几天,滨城码头的那场大雾,潜入了一个从境外来的三庙庙主,辛巴达。
他来自一个存在历史悠久,遍布亚非,传闻有着一千零一个传奇刺客的古老组织,组织首脑便是大哭灵山六执耳之一,黑衣大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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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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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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